“别吓着孩子。”陈鹤年些许不满。
卓予不管,她没义务照顾他们全家情绪,义正言辞道:“陈女士,我们之间的恩怨和孩子无关。以後你再动我的孩子,别怪我不客气。”
陈紫铭脸色淡然,“卓予,这是我们陈家的孩子。”
卓予轻嗤,“他姓卓不姓陈,里面留着我的血,和你们家没半分关系。”
陈浔听着,感觉心在滴血。
陈紫铭音调拔高,“你无法否认陈浔是他父亲,这个孩子和我们家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唇角勾起丝嘲讽的笑,扫了眼沉默的陈浔,她道:“我只要孩子,至于他的爸爸是谁,无所谓。”
说完,她带着沉沉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浔条件反射般跟上去。
陈紫铭高声,怒其不争的口吻:“陈浔,你今天要是追出去,以後就别回这个家!”
陈浔停步,回眸,眼内疲态尽显,“沉沉是我孩子,卓予是我爱的人,她们在哪家就在哪。”
该不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
偌大的客厅安静地能淌出水。
陈鹤年呷口热茶,嗓音带笑,“白养了。”
陈紫铭叹气,坐在椅子,无奈道:“现在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你当年不也是这样?”
陈紫铭不接话。
陈鹤年宽慰道:“那就让年轻人去吧。你和赵誉那些事早就该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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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还是晚到一步,卓予已经带沉沉坐上电梯。
望着不断下降的电梯楼数,速度快点应该能追得上,打开安全通道的门,陈浔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卓予即将上出租车之际,握起她手腕。
关上打开一半的车门,他气喘吁吁对司机说,“不好意思,不上了,钱会照付。”
司机欣然答应,马上开走去接下单。
陈浔看她,“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卓予等他呼吸回稳,正好,有些话她也想说。
气息顺畅後,陈浔道:“卓予,我代替我母亲向你道歉。”
卓予心里早就不气了,今天下午她看开许多事,语气平和:“陈浔,你也看到我和你母亲的现状。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陈浔愣了一会,“什麽意思?”
卓予重申,“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後别见面也别联系了。”
陈浔半响没接话,“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凝着她的这双眼被水雾晕染,卓予面庞变得模糊不清。
卓予装无视,“沉沉是你的孩子,我无法否认。你什麽时候想见他,我都会答应。”
背上的寒意直窜而上,话像长了刺,变成破碎的音节堵在喉咙里。陈浔笑得酸楚,“没有你,我要这孩子干什麽?”
卓予心也是极难受的,可有些话必须得说,沉默须臾,她重又开嗓,“我答应公司去广东,下个星期就要动身。我以後可能会留在那发展,不会回来。陈浔,我们好聚好散吧。”
又是这套,他再次在没有知会权的情况下被做决定。
陈浔眼神悲怨,他没生气,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卓予,你去广东没告诉我,是怕我知道後不让你去?还是。。。”他的嗓音已经有些哽咽,“还是你觉得陈浔这个人根本不重要,不需理会,不需顾忌他的感受?”
卓予此刻无言,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盘绕,去抱抱他吧…
“卓予,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你若是和我说,我怎麽会不让你去?”
既然不是第一个,那就是…
他脊骨微颓,哂笑道:“陈浔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
不用她来,陈浔给自己下了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