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我的大雁,真的要飞走了。”
沈亦谣没撑到午时。
在裴迹之第二次握着她的脖子,和她十指紧扣,把她按在花窗上亲时,她已经坐不住了。
她狠狠推了一把裴迹之,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自己浑身的酸痛。
恨不得把之前说大话的自己狠狠扇两个耳光。
裴迹之一点没放过她,这下是真的把她浑身上下都记了个遍了。
“你又欠我一次,你欠我的这辈子怎麽还得完呐~”裴迹之带着浑身咬痕坐在被子里,幽幽地说。
一边懒懒散散给自己披上中衣。
沈亦谣在桌边坐下,连连摆手,身後发丝随着动作在腰上轻晃,“你给我把账抹了吧。”
裴迹之穿着中衣,赤足走到她身边来,站在她身後,把她柔软的发丝握在手心。
“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又黑又亮。你说我剪一簇下来,能留下来吗?”
沈亦谣一愣,“不知道啊。你试试吧。”
裴迹之真的拿起桌上剪灯芯的剪子,对着沈亦谣的侧边头发“咔嚓”就是一剪子。
“你。你剪这麽多!?”沈亦谣摸着自己耳边的短发,目瞪口呆。
“怕什麽?”裴迹之桀桀一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按理说,你现在应该是白白的大光头。”
沈亦谣揉搓着自己的短发,欲哭无泪。
“万一我下去被别的鬼笑话怎麽办?”
“那你先忍气吞声一阵子。”裴迹之敲敲她的脑门,“等我下来以後帮你出气。”
沈亦谣看着裴迹之用红绳悉心将她的断发扎成一束。
背後花窗外的天光大亮,时辰快到了。
“帮我再梳次头吧。”沈亦谣把手垂到膝上,双腿并拢坐好。
“好啊。”裴迹之从船舱的妆镜旁拿起梳子,“我也是这麽想的。”
沈亦谣感受着自己背後的发丝被他捞起,握在手心。
身後传来裴迹之的细语轻声。
“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
“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
“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
裴迹之看着沈亦谣的发丝骤然消失在手心,转头望去。
搁在桌上的那束断发也消失不见,空空的桌案上只剩一捆被卷好打结的红绳。
苦笑一声,“好了,现在白头也没有,青丝也没有了。”
沈亦谣把头仰起,靠在裴迹之的腰带上,正好瞧见他黯然的神情。
“怕什麽?”沈亦谣伸手牵住他垂下的手,“你说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俯首去吻他的手背,“何况我还有好些东西留在梁国府呢。”
裴迹之站在原地,想着自己这些年看过无数遍的,沈亦谣留下来的那堆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