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憋在心里也别扭,林孟随干脆就说了。
苏小优听後倒是十分平静,端起咖啡做作地抿了一口,说:“有什麽好奇怪的?肯定是那什麽了呗。”
林孟随:“什麽?”
苏小优翻个白眼:“大姐,虽说咱们国内的性教育事业道路还很漫长,但咱俩好歹喝过几年的洋墨水,你说是什麽?你不会觉得你对象外形男神,就真的是神了吧?二十几岁的男人,血气方刚的,你俩又好几月……”
“好了。”林孟随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一个母胎单身,怎麽满脑子这些事?”
苏小优冤枉:“我这说的是人性啊。”
林孟随呵呵。
她懒得讨论了,还是聊该死的工作吧。
不过话都说了,她也稍微琢磨了那麽一下,结论是:就算苏小优说的是人之常情,但她在门外听了,里面一点动静没有。
以小小逐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说真的,林孟随还是相信陈逐不会背着她做不该做的事,她好奇的是那间储藏室。
陈逐为什麽一直锁着它?也不让她使用它?
里面到底有什麽?
林孟随把关注点放在储藏室上,对陈逐报以绝对的信任,结果没过两天,陈逐就打了她的脸。
那天,林孟随和苏小优拜访了一位小三劝退师,双方聊得还行。
本打算中午一起吃个饭的,但劝退师临时有事,苏小优那边她母亲大人也呼叫她,大家就散了。
甩下林孟随一个人,正好拜访地点离云筑科技不远,她便临时决定去找陈逐。
她打车过去,到写字楼楼下才给陈逐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惊喜。
关机。
这可稀奇了。
林孟随转而给陈逐办公室的座机打电话,也没人接,最後只好打到季维那边。
听到林孟随的问话,季维还挺纳闷:“陈总没和您一起吃午餐吗?这几周周一的中午,陈总都会出去,我以为是去见您。”
见个鬼啊。
出院以後,他们因为工作缘故,从没在中午一起吃过饭。
林孟随脑子里一时有点乱,稳了稳才和季维说:“对,我们改时间了,我给忘了。他关机估计也是手机没电,我等等再给他打吧。”
挂了电话,林孟随心里真没底了。
等到晚上,陈逐从季维那里知道林孟随中午找他的事,解释不是手机没电,而是去见人,当时的场合需要关机。
林孟随瞧着不像说谎,可还是不能踏实。
思来想去,女人的直觉再次告诉她,答案在储藏室。
林孟随是一个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不搞清楚不罢休的人,这多少有点职业病的缘故,何况陈逐又似乎还有事瞒着她,这点叫她无法接受。
是以,她决定进储藏室里看看。
上天也给她制造了机会,陈逐这几天要和谢嘉昀一起招待合作商,晚上有饭局。
这种饭局没个九丶十点是不可能结束的,林孟随那天忙完自己的事,五点多到家,当机立断联系了一位开锁师傅,叫人家“撬锁”。
室内房门的锁对开锁师傅来说就跟纸糊的一样,师傅都没拿开锁工具,就用一个类似X光片之类的东西,在缝隙唰地一下,门就开了。
“姑娘,锁还换吗?”师傅问,“一把锁配六把钥匙。”
林孟随说先不换了,给师傅结账,将人送出去。
关上门,林孟随在玄关站了会儿。
找人开门时雷厉风行丶迫不及待,现在开了,又不免退缩。
万一里面真有她不该看的东西怎麽办?万一陈逐回来知道她进去了,生气了,怎麽办?
林孟随迟疑半晌,最後还是:进。
反正都已经开了。
站在门口,林孟随深呼吸,她还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下衣服,好像她要进入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所。
她用一根手指在门上一戳。
门缓缓向後移去,有很轻微的嘎吱声发出,随後,房间里的景象一点点呈现,直到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看到的那一瞬间,林孟随捂住了嘴。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布置,一张单人床,原木色书桌,双开门衣柜……陈逐这是把他过去用的家具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就连当初堆放在一隅的四个大纸箱子都在。
可奖状不是放在奶奶那里吗?
林孟随走进去,走到箱子旁边,箱子并没有封口,她很轻松地撩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再一次震惊。
堆积成山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