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们前方低头唱歌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小夥,一身过膝羽绒服,长得很高,气质出衆,即使看不清脸也知道一定是个帅哥,歌唱得很好听,声音也耳熟。
难怪坐在这一片的几乎都是小女生,我怀疑帅哥雷达柳南就是故意把我带到这里的。
“南南,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哥声音有些耳熟?”
“嗯,好听。”柳南拿出手机放大镜头直拍帅哥,难为她还抽空敷衍我。
随後走过来的两人坐在我身旁,手里拿着不知道什麽时候买的棉花糖,递到我跟前。
“哪来的?”
楚霖指着河边围了一群小朋友的小摊子说:“特地给你买的,还是派大星款的。”
“我不要,你给我拿远点。”
于是他又递到柳南面前。
“是你自己想吃吧,赶紧吃,我肯定不拍你。”柳南镜头直转,怼到楚霖眼前。
楚霖不情不愿抿下第一口粉色棉花糖,仰头评论一番,又抿上第二口,柳南拍下楚霖装模作样的姿态,放到他跟前。
“27岁的第一支棉花糖。”
照片上楚霖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还不忘凑到跟前逗我,手里的棉花糖遮住大半张脸,也掩不住眼里的愉悦。
幼稚……
楚霖想要再次把手里令人幸福且尴尬的源泉传递给我,被我狠狠拒绝。
“你都没有小时候好玩了。”他摇晃着手里的派大星,满脸失望。
“什麽呀……”话音未落,今晚最後一场音乐喷泉开始了,巨大的喷泉坠落在江面上,冰凉细腻的水珠飘到脸上,水声盖过了交谈声,楚霖死死护住刚吃了两口的棉花糖,土到掉渣的音乐配上配色毫无章法的霓虹彩灯,还在弹琴唱歌的人调高音响,杂乱吵闹中尽是浪漫。
“霖哥,你要不要也去唱一首?”
楚霖虽然没有红到发紫,但也有不少粉丝,这一嗓子下来,我们就别想安静离开了,结果他真的起身,朝前面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哥走去。
我可以现在离开吗?
不知道他跟黑衣小哥说了什麽,始终低着头的人终于擡起了高贵的头颅,黑夜让本就近视的双眼雪上加霜,我依旧看不清对面的人长什麽样。
柳南狂拍我手臂问那人是不是赖群景。
“我看不见。”
我们起身走近,那人果然是他。
2018年3月,oneday全国巡演最後一站在北京举办,楚霖给我留了票,可那晚被课设缠得离不开身,到结束也没能去到现场,楚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教室跟组员一块修改PPT。
上了大三之後课程变得越来越多,oneday全国五个城市巡回演唱会,只有北京场时间合适,让楚霖留了票,结果还是没能去。
“对不起啊,你的第一次全国巡演我一场也没能去。”
“晚饭吃了没?”
“吃了,跟同学点了外卖。”
“一会庆功宴结束,我跟小胖去吃烧烤,要不要一起?”
“要!”
当年信誓旦旦要看着他站上演唱会舞台的承诺,最後只有小胖兑现了,我们都以为以後还有机会,可是那时候哪里想得到,他们的第一次全国巡演,所有人都以为的圆满结束,实际是潦草收场。
庆功宴上主角们被灌了酒,除了跟我们约好吃烧烤的楚霖和赖群景,其他人都不胜酒力回了宿舍。
这一晚上,楚霖从演唱会现场到庆功宴的酒店到烧烤摊,又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
赖群景出事了。
作为庆功宴上唯一一位还清醒的成员,赖群景应约跟着投资人一块去了酒吧,那家酒吧环境不错,私密性也好,经纪人大哥没有想太多,打算送完其他成员回宿舍後再去接他。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经纪人没接到人,先接到了警方的电话,紧接着就是火速上升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