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一直跟在我身後,我收碗他跟着擦桌,我洗碗他跟着洗盘子,我切水果他跟着端果盘出去。
“你干嘛?你不能独立行走吗?”
“我乐意。”
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晚上九点了,我累倒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瓜子,楚霖凑过来从我手里抓过一把,也跟着磕起来。
电视里正在播小品,几乎都是些不知名的喜剧演员,赵本山退休後,鲜少再有让人记住的经典小品诞生。
现在的春晚,基本上都是放着听个声。
楚霖看我开始玩起手机,提议道:“我们出去放烟花。”
“我叫上南南。”
“哎……”
看他欲言又止,我把手机放下问他:“怎麽了?”
“没事,你叫吧。”
柳南和小胖都住得不远,没半个小时人就都到齐了,小胖还带上了家属。
两个男丁从楚霖车上擡了两箱烟花下来,路过体育器材区时,被我们坐坏的秋千依旧在风中飘荡,柳南还特地上前摇晃两下。
“这哪个缺德玩意搞坏的?”
我和楚霖两个缺德玩意格外默契,无人出声。
小区虽然即将要搬迁了,但居委会依旧给小区仔细装扮了一番,周围树上都挂上了小红灯笼,唯独八角亭的两个最大,旁边大榕树也挂满了彩灯。
八角亭外的小广场,从小就是我们的革命根据地,只要放学放假找不着人,上这里准没错。
“快快快,我好几年没放烟花了。”
新远禁烟花已经好几年,刚开始是一点也不能放,後来因春节特殊,才改为规定时间内可燃放。
楚霖买的都是些手持烟花,冲天炮,窜天猴,仙女棒,还有些叫不上名的小玩意,不知道他都是在哪买来的。
“先来一个冲天炮!”
就属柳南最兴奋,拿上冲天炮就往广场跑,结果这冲天炮是劣质産品,放了两声闷炮後就出不来,气得柳南又试了一根,还是一样。
“楚霖,你这都哪买的劣质産品!”
“就你们小区外边那个杂货店啊。”
“幸好我没去买。”
柳南在箱子里挑挑拣拣半天,拿出一把看起来最不会翻车的仙女棒,分发给我们,一人一根,绝不厚此薄彼。
四个人齐刷刷看着柳南点火,北风总挑她开火的时候吹过,于是我们五个人围成一圈,屏住呼吸,生怕把风招来。
总算点燃了第一根,其馀四根纷纷凑上去。
“哎呀,你别动,我都点不上了。”
“小胖你别凑过来了,我先点完你再点。”
“你们小心点,别把火苗对着我。”
哆哆嗦嗦全点燃後,柳南的头根也烧完了。
这烟花放起来跟视频里完全是天壤之别,烧得快不说,一点起来全是烟,呛得人眼泪直流,丝毫无浪漫可言。
但我们还是放得不亦乐乎,趁着烟花未冷,僵直手臂做“圆规”,楚霖笑我像傻子,我看他也没好到哪去。
旁秋站在孟雪旁边拿着未点的仙女棒,等到烟花即将烧到尾端,赶紧续上新的,没让她手里闲下一阵。
“我这还能有机会拍上好看的照片吗?”柳南举着她火烬灰冷的木棍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