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健明说好一个月期限后,我的日子更难熬了。婆婆没收了我的新工资卡和身份证,每天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敌意,说话也没个好语气。
我身上没了钱,午饭又成了难题。健明想私下给我塞钱,可他每次刚拿出钱,就被婆婆的眼神吓得赶紧收回去。他只能趁婆婆不注意,在我包里塞几个面包或者鸡蛋,让我中午垫垫肚子。
那些面包都是最便宜的散装款,放久了又干又硬,鸡蛋也常常是凉的。我每次吃的时候,心里都酸酸的。同事们看我天天吃这些,都很奇怪。小琳知道我的难处,心里过意不去,就经常帮我带午饭。
小琳家条件不错,每天中午都带精心准备的便当,有荤有素,营养又好吃。她每次都多做一份,早上上班时带给我。“晓,你别嫌弃,我妈每天都做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小琳总是笑着说,怕我心里有负担。
我知道她是特意帮我,心里很感激。“小琳,太谢谢你了。”我接过便当,眼眶都有点热,“等我以后拿回工资卡,一定请你吃大餐。”
“跟我客气什么。”小琳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是好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从那以后,小琳每天都帮我带午饭。我们中午一起在办公室吃,边吃边聊天,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有了热乎又营养的饭菜,我下午上班也更有精神了。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又被婆婆知道了,还闹出了更大的麻烦。
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婆婆!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赶紧站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婆婆没理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桌上还没收拾的便当盒,里面剩下了一点青菜和排骨。“林晓,你行啊!”婆婆的声音很大,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在家吃我的、住我的,还在外面搞特殊!让同事请你吃这么好的饭菜,你要不要脸?”
我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妈,你误会了!这是同事帮我带的,不是她请我吃的!”
“误会?”婆婆冷笑一声,指着小琳,“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勾引你,让你跟她一起乱花钱?我告诉你,我们张家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儿媳,败坏家风!”
小琳也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阿姨,您说话太过分了!我和晓是好朋友,我只是帮她带个午饭,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能随便污蔑人!”
“污蔑?”婆婆双手叉腰,“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我儿媳嫁进我们张家,就该好好过日子,省吃俭用!你倒好,天天让她吃这么好的,不是教她学坏是什么?”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议论纷纷,眼神各异。有的同情我,有的觉得婆婆不可理喻,还有的在偷偷看热闹。我的领导也走了过来,皱着眉说:“阿姨,这里是办公场所,有什么事您能不能回家说?别影响我们工作。”
“影响工作?”婆婆说,“我儿媳在外面乱搞,我还不能管了?你们领导也不管管,任由员工在公司里勾三搭四?”
“阿姨,您说话要讲证据!”小琳气得浑身抖,“我和晓都是正经同事,也是好朋友。您这样污蔑我们,是要负责任的!”
“我负责任?”婆婆说,“我看该负责任的是你!你要是再敢帮她带饭,再敢教她学坏,我就去你家闹,让你爸妈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看着婆婆撒泼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她不仅让我在同事面前丢尽了脸,还连累了小琳。“妈,你别再闹了!”我拉住婆婆的胳膊,“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回家说?”婆婆甩开我的手,“现在不说清楚,我就不走!林晓,你今天必须跟我保证,以后不准再让她帮你带饭,不准再跟她来往!不然,我就天天来公司闹!”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忍不住大喊一声,“我跟小琳是好朋友,她帮我带饭怎么了?我花自己的钱都不行,现在吃朋友带的饭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安分守己!”婆婆说,“你嫁进我们张家,就要守张家的规矩!不准乱花钱,不准跟外人走得太近,尤其是这种不怀好意的人!”
领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处理不好家里的事,影响到工作,我们也很难办。”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件事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我看着婆婆,心里充满了绝望:“妈,我求你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别在这里闹了。”
“我不回!”婆婆说,“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就在这时,健明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原来,我刚才趁婆婆不注意,给健明了消息,让他赶紧过来。
健明一进门,就看到了乱糟糟的场面。他赶紧拉住婆婆:“妈,你这是干什么?快跟我回家!”
“我不回!”婆婆说,“你媳妇在外面搞特殊,让同事请她吃饭,还跟人勾三搭四,我必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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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听别人乱说,也别误会晓和她同事!”健明说,“晓只是让同事帮着带个午饭,没有别的意思。您这样在她公司闹,让她以后怎么上班?”
“她还想上班?”婆婆说,“她这样败坏家风,就该在家好好反省!我看这班也别上了,在家伺候我和你!”
“妈,你别太过分了!”健明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晓上班很不容易,你不能这样毁她的工作!”
婆婆没想到健明会这样说,愣了一下,然后就哭了起来:“我命苦啊!养了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还帮着外人跟我顶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引得更多人围观。健明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赶紧蹲下来劝她:“妈,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我们回家,有什么事回家说。”
婆婆哭了一会儿,看健明态度坚决,又看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瞪了我一眼,说:“你给我等着!回家再跟你算账!”
健明赶紧跟领导和同事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见笑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领导叹了口气,说:“赶紧带阿姨回家吧。以后家里的事,尽量别带到公司来。”
“是是是,”健明连连点头,然后拉着婆婆,又示意我跟上,“晓,我们走。”
我低着头,跟着他们走出了办公室。我能感觉到背后同事们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让我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