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知道或许回家才是最优解,但就是舍不得。
当蔡温纶问起景逸,是什麽让他在入职这件事上下定决心时,蔡温纶忽然冷不丁地给了个他自己的猜测:“她确定留沪市了?”
景逸:“嗯。”
果然,根本就不用猜。
以为景逸作为旁观者,心心念念暗恋姑娘很多年却迟迟不敢上前一步,蔡温纶教他:“不是我说你,偶尔也得主动一点,不然就这样让她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意?”
什麽年代,还在搞纯爱。
他的心思还要人家姑娘猜。
景逸忽然没头没脑地蹦出句:“我们结婚了。”
一口酒差点就喷出来,蔡温纶扬声:“什麽!?”
观察着景逸没开玩笑的意思,他才拍一拍他的肩,真心替好友高兴:“恭喜你啊,得偿所愿了。”
平静的眉眼忽地就被他的话噎住大家下,景逸古怪的唇角漫出淡淡的苦,对这段关系做了澄清:“形式婚姻。”
自若的神情下,沉哑爬上景逸的喉间:“她不喜欢我。”
蔡温纶莫名有种感觉,此时的景逸,很像一只受伤後独自舔舐伤口的脆弱小狗。
今日的信息量着实太多,景逸口中的酒吧见似乎并不单纯地找他商议入职的事。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提。
景逸买醉的状态太明显,蔡温纶只得被迫充当善解人意的临时心灵导师:“你怎麽知道她不喜欢你?”
蔡温纶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给他分析,“据我对女人的了解,她们不会跟没有一点心动的男人领证。”
“大概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吧。”
苦涩蔓延的当下,景逸没多说来龙去脉,只简单地提:“而且她当时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情。”
好朋友是没权利吃醋的。
即便在知道她单独去会见前男友时,他也只能当做不知。
这是一个童之芙的工作步入正轨的阶段,也是她开始繁忙的阶段。
看着童之芙柳暗花明,景逸其实由衷地感到开心,只是那句“尽量不耽误你太久”又实在于他心底刻下太深的烙印。
不知哪天,也许明天。
她或许就会以“不耽误他”的理由,为这段短暂关系圈上句号。
酒吧内,背景音温柔似细水淌过的旋律,抒情的曲调让人听了仿佛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很想你可当你在这里
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还是感觉有距离
…
没有关系
我们不急着说我爱你
等时间允许长夜将尽
最後呼之欲出的那就是感情」*
千丝万缕的歌声萦绕耳畔,催出似有若无的共鸣感,景逸的手又缓缓挪向了新的酒杯。
蔡温纶瞅着景逸没出息的样,制止他:“悠着点得了,打算等会带着一身酒味回家?”
“不怕你老婆不喜欢酒味?”
拿酒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即想到什麽,景逸的眉眼又多了几分没辙的落寞:“她闻不到的。”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
有的仅仅只是露宿于同一屋檐。
而这并不是一个容易闻到对方味道的亲密距离。
不过有心的调酒师发现——
蔡温纶这麽说了以後,那杯酒景逸就真的再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