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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三天,她的精神压力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排解,又突然面对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刚才能那麽冷静,直到离开才爆发出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甚至。。。。。。只是在折磨自己,没有伤害其他人。”
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辩解,让陈奕初不敢茍同。
在她的观念里,任何关系的搭建都是相互的,如果一方不愿意进入这场游戏,那另一方又何必强求。
虽然让人放弃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会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非要把自己逼死在这死胡同里吗?
而早已退出的对方又会为这献祭般的行径动容几分?
“这样下去,最终不过伤人更伤己。”陈奕初叹息着摇头,“我不想看她这样毁了自己。”
当天,三人就一起办理了转院,坐飞机回到京市。
紧接着,陈奕初就给沈昭预约了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固定每周五下午三点去进行心理治疗。
“公司最近会很忙,既然你主动请缨要留在这里,那你就必须把人给我照顾好了,我请了一个阿姨,每到饭点儿就会过来给你们做饭,你要监督昭昭按时吃饭丶吃药,还要记得每天带着她出去运动晒太阳。”
地震发生後,因为救援队一直没有找到他们,所以陈书荣和王洛珊把那个循环农业的项目查了个底儿掉,其中人为的猫腻自然也暴露了出来。
尽管地震是个意外,但如果不是这别有用心的项目策划书出现在公司,陈奕初他们根本不会遭此大劫,那几个跟着去的员工也不会残的残丶死的死,给公司惹出这麽一大笔赔偿。
公司里的某些人触碰到了陈书荣的底线,便要做好准备承受一个母亲丶以及一个对员工认真负责的老板的报复和怒火。
“知道啦,陈奕初你别忘了你比我还小一岁,在我面前端什麽家长架子?”
来到陈奕初公司附近的那套大平层里,萧今野倒了杯水塞到沈昭手里後,就把自己的行李推到了离沈昭最近的客房。
“至少我的心理年龄比你成熟,幼稚鬼!”
陈奕初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虽然她现在失聪了,可也还是习惯性地关上了房间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抄着手,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凉意,“不许再三更半夜偷摸去人家房间,之前在医院你每晚都来,以为我不知道?昭昭身体受损比较严重,晚上睡得沉,但我可不是。”
萧今野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心虚。
这种表现倒也正常,但令陈奕初惊奇的是,他居然没有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回来。
“萧今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她眸子敏锐地一眯,“或者说,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萧今野蹙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哎呀你怎麽这麽烦,我能有什麽原因,不过就是害怕咱们被救出来的事情是我在做梦,所以忍不住确认一下而已,我要收拾房间了,你别在这挡路。”
他把着人的肩膀,单手开门,一气呵成地将人推出去,关在门外。
里面的萧今野低垂着头,背靠在门边。
粉色的头发一直没来得及去打理,如今已经稍微褪色,过长地盖在眉眼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能瞧见他身侧不自觉握拳的手在微微颤抖。
良久,他才仰起头,长长吐出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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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晕倒後,再次在医院里醒来的池知凛趁着护士不注意,把手上打吊瓶的针头一拔,捞过床边的拐杖,就往vip病房的楼层去。
“转院了?为什麽转院?”他身体前倾着,几乎要趴到护士站的咨询台上。
护士不着痕迹地後仰了下,礼貌微笑道:“抱歉,这属于病人的隐私,如果您想了解具体情况,建议您直接联系她本人哦。”
池知凛双肩一垮,落寞地转身离去。
至今为止,他不知道那个粉毛是谁,不知道他和小宝是什麽关系,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已经解释过了事情的始末,小宝却更加生气地说他只是个熟人,更不知道她为什麽会忽然出现在禹城的医院里。
而现在,她又去了哪里呢?
池知凛扶着墙壁,无助地抱膝蹲下,头埋在膝间。
为什麽?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希望的曙光,却在一夜之间又被打回了原样。
他委屈至极又怨恨至极。
怨沈昭丶怨地震丶怨命运的捉弄。。。。。。可他最怨的,还是他自己。
几天後,池知凛拒绝了医生再留院观察几天的提议,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去往京市的路途。
在这十几年间,和沈昭一同生活的幸福和满足感,让他逐渐从父母车祸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治愈了曾经对汽车的应激後遗症。
尽管,现在也同样因为沈昭,産生了新的痛苦和难以割舍的依赖——
池知凛抱着小猫玩偶,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头,塞进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抵达京市丶去往学校丶与文教授会面丶在校内找可以租下的房子丶开始学习如何做一名实践课的老师。。。。。。
在这个暑假剩馀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急着去寻找沈昭的下落,而是专心养伤丶认真学习,积极熟悉校内环境。
反正,她总会开学的。
“可我们後天就开学了。”陈奕初瘫坐在沙发上,“他肯定会来找昭昭。”
旁边的萧今野也为这事烦得不行,生怕沈昭一见到那人就心软了,或者又被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