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初眉毛一皱,又连忙跑了回去。
伸手“啪”地把卧室灯按亮,便见萧今野蜷缩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麽。
“萧今野?”她快步走近,在他身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
可对方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双眼紧闭,呼吸急促,泪流满面,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怎麽叫都没反应。
“萧今野!”陈奕初音量拔高,见势不对地跪趴了下来。
这回她听清楚了,他嘴里喊的是——“昭昭,你在哪儿,我好害怕,这里好黑,我不想死”。
陈奕初陡然怔住,耳边似乎也一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凄厉哀鸣包裹缠绕。
好多人,好多人在哭丶在尖叫丶在喊救命。。。。。。
呼吸不自觉屏住,直到肺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才让她眼前发黑地大喘了口气。
陈奕初定了定神後,扬起手就狠狠扇了萧今野一巴掌。
对方虎躯一震,总算是醒了过来。
两人表情复杂地对视良久,最终陈奕初咽了咽喉咙,声音粗涩道:“是因为这样,你才对昭昭这麽执着?”
萧今野别开视线,沉默不语。
陈奕初仰头吐出一口浊气,撑着地板站起来:“今天这事,我会告诉你哥。”
“不行!”萧今野猛地擡头,“你不能告诉他,你不许告诉他,陈奕初!”
“那你要一直这麽下去吗?把自己困在那场地震,困在那张办公桌下,然後一辈子都渴求着她的庇护和陪伴?”陈奕初转身大吼,怒目而视。
气氛凝滞了片刻,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萧今野,你成熟一点吧,我们都该从那三天里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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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过了一个异常充实的周末的沈昭到教室上课,被眼尖地发现了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的陈奕初几人团团围住。
“哇,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才多久,就突飞猛进到求婚这步了?不会一个寒假回来,昭昭就直接升级做妈了吧?”郑仪惊呼,握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丁景和轻笑道:“也好,我记得还可以加学分。”
大家都在说笑,只有陈奕初一脸严肃地摩挲着下巴:“嗯。。。。。。现在生影响学习,以後生影响工作,哎呀,真是苦恼。”
“够了,你这个剥削阶级的资本家!”郑仪扶额,仰天长啸。
陈奕初嘴巴一努,委屈地问沈昭:“昭昭,我是资本家吗?”
看到手机上的字样,沈昭认真地肯定道:“你不是。”
没等她高兴,便又话锋一转:“你是,封建主义的,皇帝陛下。”
“好啊,你也打趣我!”
当天中午,沈昭请她们三个吃了顿饭,算是正式地让池知凛以男朋友的身份跟她们见了一面。
至于看到她朋友圈,黯然神伤的萧今野,已经被他哥强制休学一年,扭送到前往国外治疗的飞机上。
国庆节的到来,池知凛无疑是最高兴的一个。
天知道才开荤就被迫禁欲的他,在沈昭只能每周五丶周六才能吃到正餐的严格规定下,过得有多痛苦丶多煎熬,甚至有时候她太忙了,一周都不一定能按时吃到。。。。。。
还好,还好有国庆节,他一定要大吃特吃!
待在家里似乎少了些情趣,所以两人一早就决定要趁此出去旅游一趟。
至于地点,他们列出了很多地方,最终由于生在内陆的沈昭从来没有看过海而定在了南际这个海边的旅游胜地。
不过胜地不愧是胜地,在国庆这七天里,不仅民宿酒店涨价,连机票都比平时要贵,更别说挤满了人的沙滩和大排长龙的景区丶夜市了。
尽管如此,对于沈昭和池知凛的影响似乎并不是很大,因为——
自从两人到地方办理入住之後,已经足足三天没有出过酒店大门了。
身上不是吻痕就是齿痕,总之没一块好皮的沈昭软成一滩烂泥地被背後的池知凛牢牢箍着。
她费力地掀起眼帘,从可能在两人打架间不小心拉开的窗帘缝隙中依稀辨别出这是又天亮了。
第几天了?她不会就这样在床上度过她的国庆假期吧?
沈昭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ue。
还没揉两下,指尖便被拨开了,换做了更粗更温热的手指。
沈昭心安理得地阖眸享受着男人的服务,然而下一秒就面色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被子。
她竟然已经习以为常到现在才发现!
沈昭梗着脖子,沙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在薄怒间还夹杂隐约着几分惊恐:“出去!”
池知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喉间滚出几声愉悦餍足的笑:“最後一次,哥哥保证。”
只可怜什麽都听不到的沈昭,在对方熟能生巧的技艺下,被迫缴械投降的时候,还绝望地以为自己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循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