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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第1页)

得知真相

江知渺在药铺将防疫草药分装妥当,带着两个小丫头便匆匆往石头村赶。日头已过正午,燥热的风里裹着尘土,远远就看见村口围了一圈人,喧闹声隔着田埂都能听见。

“都散开些!离得太近容易传病!”江知渺隔着老远就扬声喊,脚步没停,快步往人群去。村里妇人大多认得她,见她来了,纷纷围上来,先前看过病的妇人挤到前头,急声问:“沈大夫,大脚媳妇说您说那长疙瘩的是瘟疫,是真的吗?”

“是真的。”江知渺喘了口气,打开药箱,让两个小丫头分发草药包,“有症状的人,你们千万别靠近;哪怕不小心接触过,也赶紧回自家屋子关着,别出来走动。我带了防疫的药,家家户户都分一些,煮水喝能防感染。”

话音刚落,石头村村长就拄着拐杖过来,连连作揖道谢,又喊来几个後生帮忙分药。江知渺趁机问道:“村长,方便带我去患病的人家看看吗?”

村长脸色骤变,往後缩了缩:“沈大夫,您刚才不还说不让接触吗?这多危险啊!”

“我是大夫,得弄清楚瘟疫的来源,不然还会继续蔓延,到时候更严重。”江知渺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个细棉布缝的口罩,递给村长,“您戴上这个,跟我去就行,别离患者太近。”村长这才了然,接过口罩戴好,引着她往村西头走。

患病的人家院里静悄悄的,推门进去,一股闷热的气息裹着异味扑面而来。屋里四口人都躺在床上,个个身上红肿,肿块如瘤,有个严重的甚至瘤体溃烂,流出黄绿粘稠丶恶臭难当的脓血,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知渺让两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自己则隔着几步远查看症状,又嘱咐村长:“您让人把分剩下的药熬了,给他们趁热喝,一日三次。”随後蹲下身,轻声问患者:“症状什麽时候开始的?最近去过哪里,吃了什麽特别的东西吗?”

一家人都摇头,唯有男主人忽然想起什麽,有气无力地开口:“就前两天开始的……那天我路过靠山村,在他们後山的水源打了些山泉水回来喝。平时我们都不喝那水,那天图方便就顺带打了些。”

江知渺心里一紧,立刻看向村长:“方便带我去那处水源看看吗?”村长忙点头,领着她往靠山村方向走。那水源是处山泉,藏在树林里,江知渺蹲在泉边仔细查看,忽然在石头缝里发现了一点橙色粉末,不是天然存在的东西,倒像是有人故意撒的毒。

“有人在水里下了毒!”村长一看就急了,跺脚道,“谁能这麽歹毒,要害人啊!”

“您先别急。”江知渺安抚道,“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再用这处水源。”话虽这麽说,她心里却沉了下去,既然是人为投毒,可能靠山村已经大规模感染了,这事绝不能拖。

江知渺往回赶时,心里越想越急,方才给村民的药方,只能起到预防作用,给感染者喝的也不过是暂缓症状,若找不到根治的解药,毒源再扩散,後果不堪设想。要尽快研制出解药,还要把投毒的事告诉林砚舟,两条事都耽误不得。

先去县衙时,衙役依旧说林大人不在,江知渺没多问,转身就往医馆赶。她翻出所有关于疫病丶毒理的医书,摊在桌案上,又取出药材逐一比对。可试了好几组配方,要麽药效相冲,要麽对症不足,眼看窗外的天渐渐黑透,解药还是没有头绪。

“你们先锁好门,早些休息。”江知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两个小丫头说。

离开医馆往家走时,夜色已浓,只有街角的灯笼泛着微光。推开门,林淑月正从厨房出来,见她回来,笑着说:“我去把菜热了,你肯定还没吃。”江知渺点点头,随口问:“这麽晚了,砚舟还没回吗?”

“哪能回啊,”林淑月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叹气,“你们两口子啊,一个比一个忙,最近连凑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江知渺没接话,心里却记挂着解药,径直走向书房,她忽然想起,之前给陆汀驰查解药时,见过一本《疫病记录簿》,里面或许有类似的毒疫记载。

书房的书架子很高,江知渺踮起脚尖,才够到那本藏在顶层的《疫病记录簿》。抽书时,一封信从书页里掉出来,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看到信封写着“翊然亲啓”,便知应该是他的家书。

江知渺本想把信纸塞回书中,毕竟是他的私函,她不该随意翻看。可不知为何,看到这封信她心里有些不安,她忍不住多瞥了一眼。犹豫片刻,她还是走到桌案前,轻轻展开了信纸。

翊然吾儿:

自去岁春末得尔家书,倏忽已是一载有馀,再无音信。为母夜夜难眠,心中所念,皆是我儿在边关是否安好?温饱可曾周全?

家中诸事平顺,惟沛柔之事,常萦于心。这孩子虽从不曾开口询问归期,然眼中期盼之色,为母睹之,未尝不心恻。吾儿可还记得?去岁回信时明明许诺,待五月榴花盛开便归来完婚。岂料这一等又是一年光景,竟不见尔归踪。

沛柔今已二十有一,女子青春何其珍贵?自十七岁待字闺中,四载光阴荏苒,从未有半句怨言,只柔声道“愿等翊然哥哥归来”。若再迁延不日,岂非辜负她一片真心?

况尔独在边关,身旁无人照料起居,为母实在放心不下。今岁务必归来成婚。若仍迟迟不归,为母便与尔父亲赴边关,定要携尔同返。

见信速速整装,莫再让为母与沛柔望眼欲穿。

母字

春廿二日京都

江知渺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沛柔”二字被晕成模糊的墨团,她手指发颤地捏着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恍惚间,过往的片段突然涌上心头,互通心意那晚,他问:“渺渺,若你日後发现我是混蛋,骗了你,你还会喜欢我吗?”她当时只觉得他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自己选择相信他,後来的欢爱里不许叫他砚舟,再後来连林大人都不许叫,如今才明白,他不是不喜,是不敢,“林砚舟”本就不是他的名字,每一声“林大人”,都是在提醒他这是一场骗局。

原来破绽早就在眼前,是她太傻,傻傻地信了他的每一句话,从不多疑。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她都没察觉,直到陆汀驰的身影落在桌前,她才猛地擡头,眼眶通红,像只受惊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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