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感情,许懿实质经过了三个男人。在这三人里,苏明释年级最大,却最纯情。也不是说前两任不纯情,而是说他们在开荤前,和她一样,都去深入地了解过“理论知识”。
她相信很多人在与她同龄阶段因为好奇丶荷尔蒙分泌旺盛等种种原因,都或多或少地了解过这方面的理论知识。
比较少见的应是苏明释才对,除了生物教材里所授的知识,其他的一概不知。後来知晓的些许“知识”,还是通过实践经验总结出来的。
正因为苏明释不懂,所以很多时候他会稍显得放不开。比如,邀请她共浴这件事,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不过,她是无所谓的。更何况,她本就有点急。
因此,对于他的邀请,她直接用行动代替回答,先他一步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望着被水流冲洗的白皙酮-体,苏明释眼神发怔,在许懿不耐烦,忍不住主动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时,他猛地将她揽进胸膛,低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水-乳-交-融期间,许懿在意乱情迷时,倏地记起薛罗芳说的那件事,便断断续续地说了薛罗芳找她的事情,然後问他:“你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啊?怎麽真去骂了?”
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苏明释足够了解眼前这个小女人。这份了解,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相似,而是建立在有多年共同生活经历的经验上,一步步丶一点点地将这个人摸透。
她会以哪种开玩笑口吻说哪句真话,他知道。而当她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话里却真假掺半时,他也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但他不会点破她。
正如此时,他不会反驳她你在说谎——只要不涉及到爷爷的身体健康,特意上门挑衅爷爷的权威这件事,足以让她获得些许报复的快-感。
他只会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说:“你到底是我看顾长大的女孩,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我都不允许任何人伤你。”
这是真心话。
但她却偏要把真心话作假。
浴室的灯很亮,她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在某一瞬间时,因某种身体带来的隐秘快-感而略微扭曲。
因为过于快乐,她凑近不停地亲他的脸,好话不要钱似的,许下的承诺也一句比一句好听。
诸如——
“你怎麽对我那麽好呢?”
“你为什麽突然那麽厉害?”
“我真舍不得和你分开。”
“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而他,明知是假的,也心甘情愿地一句句应和——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嗯……看了一些文字描述。”
“那就不要分开。”
“好。”
期间,他往浴室的镜子扫了一眼。原以为可能会看到一张神色痛苦的脸,或者僵硬到无法正常表现情绪的脸。
却没想到镜子里的男人,不仅没有痛苦,没有不自在,反而神色欣悦,眉眼之间尽是对未来的向往。
目光下滑,看到摆在洗手台上的男士牙刷和牙杯,唇角的弧度愈发拉大,圈在女人细腰上的手臂也忍不住加重了力气。
无论如何,他都想试一试。
苏明释想,如果这辈子真的要和一个人走进爱情,且相伴一生,除了这个人,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个人了。
正当苏明释孤注一掷,计划着和许懿换一种关系时,却迎来了当头一击——
陆珽回国了。
她的初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