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的甘,砂仁的醇,生姜的微辣,像双温软的手,轻轻揉开他胃里的冰疙瘩。
他盯着汤面浮着的油花,突然想起苏晏清说从今夜起,我替你尝人间——原来她不是说漂亮话。
第一口汤下肚,他闭了闭眼。
暖流从胃里往四肢钻,压着的钝痛竟散了大半。
他望着空罐,突然想起被亲卫带回来的《夜灶录》。
案头那本薄册被翻得哗哗响。酸入肝,可疏郁甘缓急,宜夜食,字迹清瘦如竹,页脚还画着小朵的药草图。
最后一页写着:人之失味,非舌之病,乃心闭也。
心不开,则五感皆囚。
他的指节抵着案几,指腹摩挲过两个字。
五年前那场大火烧了他的府,烧了他的味觉,也烧了他对人间的热望。
可昨夜那碗羹,今晨这碗汤,像两把小锤子,一下下敲着他心里的冰壳。
去把膳房封条撕了。他突然开口,再把《夜灶录》还回去。
亲卫愣在原地:那举报
查过了。他起身时玄袍带起风,苏博士行的是膳疗疏郁,合《太医典》第十三章。
当萧决的玄色身影出现在国子监膳房外时,暮色正染着飞檐。
周全挤在人群最前头,还在唾沫横飞:我早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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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者,居心叵测。萧决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即日起,调离膳房,贬为扫雪杂役。
周全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酒气混着冷汗从毛孔里渗出来。
他踉跄着要跪,却被亲卫一把拎起,像拖袋烂白菜似的拖走了。
人群散得比雾还快。
苏晏清站在膳房门口,看着萧决将《夜灶录》递过来,封皮还带着他身上的寒气。
你说你祖父制过活人粥他突然从怀中摸出块硬邦邦的饼,那我这五年吃的,都是死人粮
苏晏清接过饼,指尖触到饼身的裂痕——是长期风干的痕迹。都督每日所食,是谁备的?
宫中尚膳监。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尚膳监那是当年构陷祖父的主谋。
祖父被安的罪名是以食谋逆,而尚膳监正是负责核查御膳的衙门。
暮色漫进膳房,灶膛里的余火突然噼啪响了一声。
两人对视着,不用说话,那根埋在五年前的线,已经在彼此眼底晃出了影子——萧决的味觉之失,或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夜更深时,苏晏清坐在案前,《夜灶录》摊开在膝头。
烛火映着她眼底的光,她提笔在新页写下:第八夜,温中理气汤。
他饮罢,说尚膳监。
墨迹未干,窗外起了风。
她望着案头那块,饼上的裂痕在烛下像道蜿蜒的河——河的尽头,藏着尚膳监,藏着五年前的火,藏着祖父的冤案。
她吹了吹墨迹,将笔搁下。
窗外的更漏敲过三更,她却毫无睡意。
若萧决之症源于尚膳监,那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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