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村口老槐树下,忽见一游方贩子蹲在石阶上,兜售几包“归宗料”,吆喝声不大,却带着蛊惑:“真料有毒,官府隐瞒,此乃救命秘方……”
小旗手不动声色,凑上前去,掏出铜钱:“我娘咳得厉害,买一包试试。”
小旗手接过,指尖一捻蜡封,眉头忽皱——太滑,太匀,不像新法所制。
他悄悄藏起料包,转身疾步离去。
身后,贩子浑然不觉,仍低声叫卖。
而在村中祠堂,陈老爹正召集众人议事。晨光斜照,堂前香火袅袅。
“该审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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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也不知,这一审,将牵出怎样的暗流。第o章火漆密函
晨光尚未彻底驱散雾霭,村口石阶上的游坊贩子已被团团围住。
小旗手站在人群中央,手中紧攥那包蜡封滑腻的假料,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这蜡里没有灰!你们看——”他当众用铜簪刮开封口,细细摸索,再摊开掌心,“空的!真料的灰呢?”
围观百姓哗然。
有人怒喝:“果然是骗人的!”“差点害我家老母喝下毒汤!”几个壮汉已按住贩子肩膀,将他推跪在地。
陈老爹拄杖上前,须微颤,眼神如刀:“你从何处来?谁给你的假料?说!”
那贩子浑身抖,头磕在地上,涕泪横流:“小人不敢欺瞒……是前日夜里,有人在渡口边塞我十两银子,只让我沿村叫卖,说‘苏使君的真料有毒,官府压着不敢说’……还说,只要百姓不信她,这天下就还得靠刀说话!”
“靠刀说话?”陈老爹冷笑,“我们烧的是灶火,不是战火。可有些人,偏要拿命当柴烧!”
话音未落,远处马蹄轻响,一骑素影踏雾而来。
苏晏清翻身下马,青衫未乱,眉目沉静如湖。
她缓步走近,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她没看那跪地颤抖的贩子,而是弯腰拾起那包假料,指尖轻轻摩挲蜡面,又凑近鼻端一嗅——劣质香料混着焦木灰,刺鼻中藏着刻意模仿的痕迹。
她眸光微闪,似已洞悉幕后之手的算计:不是为了牟利,而是动摇人心。
“你娘咳得厉害?”她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得令人心惊。
贩子一愣,点头如捣蒜:“是……是寒症,入冬就喘。”
苏晏清从袖中取出一包新料,红绳系口,蜡封沉实,内里隐约可见一线灰痕。
她递过去:“拿回去,用清水熬一碗汤,让她喝。若她喝了不疯,反倒精神清明——你就该知道,谁在骗你。”
贩子怔住,抬头看她,眼中惊疑交杂。
“我不罚你。”苏晏清淡淡道,“但你若再卖假料,便是明知故犯,再无宽宥。”
她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竹。
身后,贩子捧着那包真料,久久未动,仿佛手中握的不是香料,而是一线重生的光。
当夜,万灶堂前寂静无声,唯有远处村落点点灯火,映着巡夜人手中的铜锣,一声接一声,悠远而坚定。
苏晏清独立阶前,风拂衣袂,手中翻开那本泛黄的《炊政手札》——祖父亲笔所书,字迹苍劲。
她翻至“信”字一页,提笔添下两行小楷:
“民不信官,而信一口饭的滋味;我不立威,而立于万家锅底。”
笔落刹那,心头忽起微澜。
她还未合上手札,忽闻脚步急促。
小旗手气喘吁吁奔来,手中高举一封火漆密函,朱印如血:“苏使君!八百里加急,玄镜司萧都督亲递,只给您一人!”
苏晏清接过,指尖触到火漆尚带余温,心中已知事出非常。
她拆开信笺,纸上仅一行墨字,锋利如刃:
“京中有人动‘安神汤’旧档,归。”
风骤然止息。
她握信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目光沉入夜色深处。
安神汤——祖父当年最后一次为先帝所烹之膳,正是那夜之后,御膳司被查,苏家满门蒙冤。
那碗汤,是药?
是毒?
还是祭品?
她轻轻抚过腰间随身携带的铜勺,那是祖父传下的第一件厨具,冰冷而熟悉。
“灶火已稳……”她低语,唇边浮起一丝冷峭笑意,“是时候了。”
“该我去烧一烧,那宫里的冷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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