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清捏着信纸的手突然收紧——她早该想到,这饼能救命,自然也能成为刀。
她转身翻出木匣里的金匙残片。
匙柄的“调和鼎鼐”四字被磨得亮,是祖父当年御赐的。
她将残片按在新制的饼模中央,火钳夹着模子在灶上一烙——饼面的锤印中央,多了道细不可察的匙形暗纹。
“从今往后,每批军粮,皆需‘金匙印’方可放。”她对围过来的帮厨们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无印者,皆为伪粮。”
子时三刻,战粮坊的灶火仍未熄。
苏晏清正用咸味粉调试新一批麦饼,门环响得比往日急。
萧决的官服上沾着夜露,手里攥着块黑黢黢的饼:“玄镜司在边境截获的。”
显味粉撒上去的瞬间,白色粉末“唰”地转成墨黑。
苏晏清的瞳孔骤缩——这是“苦心蚀神散”的残毒,她在祖父的《毒膳录》里见过,微量可致腹泻,量大能攻心脉。
“他们想用你的法子,毒自己的兵。”萧决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好让边军以为是我们的兵出了问题,动摇军心。”
苏晏清捏着毒饼的手指白。
她望着灶火里跃动的金灶牌,忽然笑了:“那便让他们知道,这饼不只是粮。”她举起金匙残片,“这是苏家的印,是军膳司的印,更是——”她顿了顿,“北境三十万儿郎的命。”
萧决盯着她映在灶火里的侧影。
这个总在揉面时哼小调的女子,此刻眼里燃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他伸手取过一块新烙的金匙印饼,麦香混着药香,竟比往日更暖些。
“明日早朝,我会请旨。”他说,“军膳司需要真正的‘使’,而不是协理。”
苏晏清没有应。
她望着窗外的星河,轻声道:“祖父,您熬的那锅粥,今天,终于成了盾。”
灶火噼啪作响,将金灶牌的影子投在墙上,像面战旗。
战粮坊的更夫敲响梆子时,第三批军粮的面已经好。
苏晏清卷起衣袖,指尖沾了沾面盆里的温水——温度刚好,醒两个时辰,明早就能入炉。
她望着满院支起的新灶台,忽然听见东墙根传来响动。
“姑娘,第三批麦麸到了。”帮厨的小子掀开草帘,肩上的麻袋渗出细碎的麦香,“崔嬷嬷说,这次的麦籽特别匀,烤出来的饼准能香透半座城。”
苏晏清摸了摸麻袋,麦子在掌心滚热。
她抬头望向天际,启明星正挂在战粮坊的飞檐上,像枚未烙好的饼。
“生火。”她对众人说,声音里带着晨雾般的清亮,“今日,要烙够三万块。”
灶膛里的火“轰”地窜起,映得满室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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