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当军粮巡检使。”苏晏清从袖中摸出枚铜牌,铜面刻着“御膳巡检令”五个字,边缘已磨得亮,“这是我祖父当年监察贡膳的信物。今日我以军膳司协理的权柄,授你三日权柄,带亲信弟子押运新粮北上,沿途查粮。”
陈莽的目光钉在铜牌上。
七十年前,御膳巡检令能直入御膳房查账,连尚膳监都得避让三分。
他忽然想起前日那锅残羹,苏晏清说“留着渣才能尝真味”——原来她早把局布到了这儿。
“你图什么?”他粗声问。
苏晏清望着演武场边的老槐树,树桠间挂着弟子们的汗巾,风一吹,像面面小旗:“我图三千里边军能吃上热饭,图他们举刀时手不抖,图……”她转头看他,“图你陈教头的刀,永远不砍自己人。”
陈莽的喉结动了动。
他忽然单膝跪地,石锁“当啷”砸在地上:“末将遵令。”
当夜,战粮坊后巷的狗突然狂吠。
崔嬷嬷端着药碗进来时,鬓角沾着草屑:“尚膳监的人摸进后巷了,我瞅见他们往模具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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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清正往模具上抹香味粉,闻言手一顿。
她早让人把真模具藏进灶心暗格,又在假模具上涂了混着紫苋汁的显味粉——若有人碰,粉末会在袖口染出紫斑。
“嬷嬷去歇着。”她将药碗推给崔嬷嬷,“明早该来的人,总会来。”
第二日卯时,萧决的亲卫押着个灰衣小吏冲进战粮坊。
小吏袖口的紫斑还没干,正拼命甩着胳膊:“我就是来借个火!凭什么抓我?”
萧决抽出腰间的乌鞘刀,刀尖挑起小吏的袖摆:“显味粉遇汗紫,尚膳监的人,连借火都要偷模具?”他转头看向苏晏清,目光里的冰碴子化了三分,“你这陷阱,比玄镜司的还妙。”
苏晏清望着被押走的小吏,忽然明白:尚膳监怕的不是她做粮,是怕她把“厨房”的规矩,变成“战场”的法度——从前尚膳监管御膳,现在她要管军粮,他们的手,伸不进来了。
陈莽出城那日,城门楼的风卷着黄沙。
苏晏清递给他个粗陶罐子:“新调的战地三味,骨油加了铁叶,盐粒混了甘草粉,能防雪盲。”
陈莽接过罐子,指腹蹭过罐身的粗粝:“苏博士,若我回得来……”他顿了顿,“这军膳司,您说了算。”
车队扬起的尘土里,苏晏清望着那面“军粮巡检”的大旗,忽然想起祖父的话:“清儿,厨子的锅,要熬得千家饭。”可她现在才懂,这锅饭里若错了一味,便是千人命、万里血。
她摸了摸胸前的金灶牌——那是祖父留下的最后遗物,刻着“食不出错”四个字。
此刻牌面被体温焐得烫,像祖父在她心口轻轻一叩:“清儿,你做得对。”
风更大了,吹得她的裙角猎猎作响。
陈莽的车队已看不见影子,她正欲转身,便见国子监的小书童喘着气跑来:“苏博士!祭酒让您回,说是……礼部联合户部,有急事要上奏。”
苏晏清的脚步顿住。
礼部和户部?
她望着远处被黄沙染黄的天空,心头浮起一丝不详——这三千里的局,才刚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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