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日说‘味能醒魂’,朕觉得这‘味’该有个司。”萧决别过脸去看灯笼,火光映得他耳尖红,“暂定名‘味司’,归玄镜司管。”
宫道尽头传来打更声,一更天了。
苏晏清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日在玄镜司卷宗里翻到的记录——萧决幼时因中毒失了味觉,十年来只喝得下她煮的汤。
“谢萧都督。”她福了福身,袖中图册的绢角扫过他的手背,“今夜我让阿阮把暗语抄给你:辣为怒,酸为忧,甜为惧,苦为悔,咸为贪,咸为欲,淡为死志。”
萧决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见她已提着裙角往膳坊去了。
灯笼光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株在风里摇晃的竹。
三日后,徐怀安的供状摆在了萧决案头。
狱卒说他绝食三日,直到苏晏清遣人送了碗“故人羹”,附了张纸条:“你妻若在,必骂你傻。”那碗汤他喝得连一滴都没剩,喝完就把当年苏家被诬时,他知情未报的事全吐了。
最紧要的是一份“赤心散”残方,藏在城南古井的青石板下——那是当年指控苏家长辈“以食谋逆”的关键毒药。
萧决取残方那日下着雪,他裹着狐裘蹲在井边,冻得指尖木。
等他抖开那张泛黄的纸,墨痕却让他如坠冰窟——字迹清瘦劲挺,和太后近月批的“劝农诏”有七分相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夜,他抱着残方冲进膳坊。
灶火正旺,苏晏清围着靛青围裙搅汤,水蒸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太后?”他将纸拍在案上,“当年的事,她也有份?”
苏晏清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他本能张嘴接住,甜津津的梨汤混着姜味,烫得他眼眶酸。
“现在还不能断言。”她用木勺指了指案头的《内廷膳食录》,“太后二十年没碰蜜渍梅,今早突然要了两碟。”
萧决翻开那本册子,见“太后”一栏的批注被红笔圈了又圈:“蜜渍梅,甜中带酸,从前嫌腻,今晨用了七颗。”“甜得苦,那是心慌。”苏晏清将汤罐盖上,“有人怕我们查下去,已经开始改味了。”
“接下来查谁?”萧决握紧残方,指节泛白。
苏晏清望着窗外的雪,灶火在她眼底跳动。
“查那个,连汤都不敢喝的人。”她轻声道。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檐角,消失在雪幕里——那是御前总管的素色常服,可翻遍《百官滋味图谱》,竟找不出他半条饮食记录。
三日后,玄镜司暗桩回报:御前总管自那日雪夜后再未现身。
但每日未时三刻,尚食局仍会按时呈他的膳食清单——
“鸡丝粥一碗,酱菜半碟,清炒时蔬两盏……”
字迹工整得像刻在碑上,可谁都知道,这些菜,根本没人动过。
喜欢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请大家收藏:dududu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