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在乎态度,反而令云薏整个人通体格外畅快,缓缓走到叶茴身边坐下。
原本醉了的叶茴却忽然拍拍他的肩,“云苡在你心中分外重要。”
“你……没醉?”云薏愣住,没想到。
“不重要。”叶茴给自己和他的杯子都满上。
“就没想过万一哪天灭了酥糖吗?”
“万一。哪天。”云薏斟酌着叶茴的用词,“对我而言,怎么敢赌?”
云薏沉默了一下,心中的确有希冀,“纵使我答应你,也还是会有别人做,所以重点是根本源头。”
“你说的极有道理,所以源头在何处,指个方向呗?”叶茴凑近,开玩笑似的。
云薏却顿时换了个人似的,严肃板起脸注视她,警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边有一人是洛十洲吧,方才宴席上很多人都认出了他,此时此刻已有大批人马正往云府逼近,逃不掉了。”
可叶茴不理会他,依旧油腔滑调,“那你得救救我啊,给个适合我逃命的方向呗。”
凝视她良久,云薏信任妥协,指尖悄悄往“京城”的方向点了点,“我信你。”
叶茴收起不正经的做派,对着他笑,执起酒杯豪情地碰撞云薏的手,扬出的酒洒在他蜷曲的手指。
云薏也一样难得拥有自我的笑起来。
同时,各路势力兵临城下,宴席中原先散去的宾客早已销声匿迹。
宁静夜里,酝酿着滔天的蠢蠢欲动。锃亮的宽刀随手砍落墙根匍匐的老鼠。
“云薏毛孩,开门!”叫嚣道。
刀光剑影
“少主。”不知哪冒出的侍卫长,执剑蓄势待发,只待云薏一声令下。
府门外的众人以为云薏的沉默是害怕,叫喊声渐渐甚嚣尘上。
叶茴看着温吞儒雅的云薏周身宛如瞬息间抽条出凛然杀意,裹成密不透风的茧。
他轻轻点落手指,一念生一念死,置之随意宛如柳絮轻盈的雪片。
叶茴抬头,夜幕中纷纷降落白皙的大雪,与皎洁的月色,笼罩住一方安宁的玉扉城。
叶茴摁住云薏的手指,“你确定吗?”认真注视他,“他们是为了洛十洲而来。”
言下之意,你没必要掺和。
“不,他们不止为了洛十洲。”抽出手指,转握住叶茴的手掌,“何况今晚你我的事情,只有死人才能确保不被泄露。”
“行呗。”叶茴撇嘴,挣开云薏,抱手看着。
侍卫长等一众境界不凡的死士义无反顾地冲出云府,很快乒乒乓乓的刀剑相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