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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吕凭是第一次行盗,前先去六陈铺盗窃的并不是他们,姚蝶玉去县衙里伸冤辩解过几次,可都因没有证据,伸冤几次都无人受理。

知晓其中内情的人不愿牵涉进案子里,一旦牵涉进去随时等着侯传,若不小心被误以为有嫌疑也要被羁押,他们都是要靠劳动养家的人,不能被耽误一日,所以个个都避之而不及。

姚蝶玉无奈,新知府到任后,她在想要不要去知府那处试着伸冤,可听说那新知府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为人处世比李城郭还要冷漠,只说前些时候有人犯了事儿,在府衙跪了几天几夜,他连面也不露一下,还让人将其无情斥赶。

听到此事的姚蝶玉倒吸一口气,瞬间知难而退。

就在姚蝶玉走投无路之际,邻家的金月奴给她献了一计。

金月奴让她去妻救夫刑。

简而言之就是让她去代替丈夫受刑受死。

妻子替丈夫而死,在这个世道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姚蝶玉今年十九岁而已,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书读得多却没读懂多少的妇人家,听到死字,心里就开始贪生,一贪生,便怕死,哆嗦着脚不知该怎么办。

她想救吕凭,可是也不想死的啊。

第4章

金月奴看她一脸怂样,没好气瞪了一眼。

受瞪,姚蝶玉两下里觉得委屈,眼圈不由红了起来,还有一点湿润了。

她是个美人,什么模样做出来都是楚楚动人的,同身为女子,金月奴的姿色只有她的三分,日日听着身边的男人女人夸吕家的婆娘如何的好看,自会心生嫉妒,于是借着这次机会拧她手臂骂道:“谁家娘子和你一样贪生怕死的,你男人在狱里受难,你倒是怕起死来,有个十分姿色又有什么用。”

听她这么一骂,姚蝶玉也觉得自己忒没用,低下头抹起挂在眼角上的小泪花。

金月奴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出了一口气,之后的态度好了许多,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你我二人相识这么久,我能让你这个小蠢娘真的去死吗?自开国以来,君臣皆以仁慈治国安民,你去妻救夫刑,准能成功。”

“什、什么意思。”如今君臣以仁慈治国安民,姚蝶玉当然知道,但她还是不太明白。

“你呀你呀……不是喜欢读书吗?怎么读那么多书,依然这么不开窍,俨然是一个木头脑袋。”金月奴是恨铁不成钢,恨得用手指去弹她的脑门儿。

不仅是弹,她还想把她的脑门儿劈成两半,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些猪脑浆。

姚蝶玉疼痛,捂着脑袋往后躲,急着解释:“月奴姐姐,我……我是真不懂啊。”

一急,两行清泪就吊在了腮边上。

金月奴气得跳脚,但是气也没有用,气死了眼前的呆子也不明所以,她深呼吸几口气后解释:“曾经有妇人愿意替犯罪的丈夫而死,这事儿上报朝廷后,大帝怜悯其情,便以‘以仁治国’为由,很快免了那丈夫的罪行。有了这个先例,你如今效仿那妇人所做之事,那知府大人,头上挂着的官再大,身世再厉害,不也拿你没有办法了?再说了,如果这招没用,知府大人也不会让你死的吧,你又没犯什么事儿,只能说你那丈夫是个短命鬼了。”

说到后面金月奴还是一脸的嫌弃,这一次她嫌弃的是姚蝶玉的丈夫吕凭了:“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去偷什么种子……简直比你还蠢。不过只怕你的蠢,是睡在同一被窝里沾染来的,我也得离你远一些才好,你俩才在榻上同睡个一年,你就蠢成这般了,要是睡个十几二十年,生出来的孩子保不齐也是蠢的。”

金月奴的嫌弃之意,姚蝶玉没有听出来,但听到那些闺房事,她不由粉面通红,脖颈生热,久久不能平静,小声反驳:“阿凭哥哥才不蠢呢。”

那天回到家,姚蝶玉想了很久,金月奴说的没错,就算这一招不成,她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既然这样不妨去试试。

想定了,她把这事与翁姑说。

吕仕芳得知有救吕凭的办法,也没过多犹豫,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想带着她去府衙求情。

不巧的是知府大人为了一桩案件回了京城,归期不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知府大人姓晏,名鹤京,今年二十有五,美如冠玉,文能安邦,武可定国,有些许本事,但他热衷于做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不是去宴会盛会里吃酒喝茶,就是听戏班子唱曲儿,或是和几个狐朋狗友,去骑马射猎,现在到这小小的地方做个知府,吃穿用度也极尽奢侈了。

不仅如此,他还没什么规矩,前些年晏家老夫人病逝时,他虽要斩衰,却嫌身上披着的白麻道袍不好,要换成上好的白绢直身,连带着自己的随从也换成了白绢制道袍,也不怕人在背地里厮说。

要说他不守规矩之处,那是用十根手指头也算不过来的,知府是正四品官员,正四品官员的居第,厅堂应当是五间七架,正门是三间三架,但晏鹤京觉得狭窄不能住人,另外花了数百两,买了个六层房屋为自家宅,后来又嫌弃城内嘈杂,遂在城外,用四百两买下一处庄子,改成园林来独自受用,不管是自家宅还是庄子,气派都赛过王侯,越居住等第了。

但没有规矩又如何?他祖上拿着丹书铁券,爹爹是世袭公爷,和当今的阁老还是年家,而自家哥哥是屡立战功的昭武将军,母家也不得了,是开国功臣家族,满城文武官加起来也没晏家的威名大,就算晏鹤京这位纨绔子弟今日错杀了人,苦主也无处喊冤。

姚蝶玉有些羡慕了,吕凭一年前说想买所门面两间,床房三间以及厨灶一间的六间房,而简单的六间房在九江府里要花个五六十两才能买到,若是临街的房子,价格还得加上一些,寻常人家想买个房,要拼上半辈子,苦上半辈子,而富家子弟随手花个百千两买处园林享用,囊中也依旧饱满,对比起来甚是无奈。

姚蝶玉去城外的山上采摘桑叶的时候,会俯瞰看到晏鹤京那座备极富丽的园林,只见园林里每隔十步造一亭,五十步造一阁,楼阁重叠,亭台相间,名花灿若云锦,小桥怪石,假山活水,布置绝佳,在青葱遍野里颇有画意,极尽丘壑之致,看多了,里头的一花一木,无不熟记于心,以至于某天上山再次俯瞰园林时,能一眼看到林内又种了什么奇树娇花……还有一大片,沁绿的,挂着紫红果儿,似蚕儿们可餐的桑树。

她对园林里的奇树娇花兴趣不多,对园林的奇趣建筑也不多留心,但在看到桑树时,两只眼睛瞪大了一倍,心生艳羡。

等吕凭从狱中出来买了房屋,她也要在院子里种满桑树!

自从知道晏鹤京要回来后,姚蝶玉每天睁开惺忪的睡眼,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扳着指头算,算晏鹤京还有几日回来,算得他已经回来时,她的胸口一跳,愁苦着脸起身洗漱。

纨绔子弟啊,听说都是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姚蝶玉的心里既害怕又期待,她担心晏鹤京性子恶劣,并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到时候走投无路了又该怎么办?

她没犯事儿,所以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性命之虞,她是担心吕凭不能得救,要是不能得救,她日后又该怎么办呢?苏哥儿和熹姐儿现在还小,不费什么银子,但等他们的庚齿稍长了,那花销可不小,到时候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养活他们了。

一边担忧着,姚蝶玉一边束上短围裙,仔细清理了蚕砂,给蚕换了新桑叶,才叹着气挂上竹篓,拿起剪刀,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干涩难咽的馒头,往城外走去。

现在她养的蚕还是小蚕,只能吃嫩些的桑叶,城外野桑树并不多,不早些去摘不到蚕喜欢吃的桑叶。

城门旁已聚集了不少出城耕作的人了。

春寒料峭,昨日夜间下过一场小雨,此时的天灰蒙蒙的,没有一点温暖的晴光,风一吹来,姚蝶玉冷得频频呵手,缩到角落里避风去了。

等到城门大开,她才跌跌脚,随着人群一起往城外走。

姚蝶玉和往前一样,来到生有桑树之地采摘桑叶,不过刚到地方,她就现那些桑树蔫蔫的,有枯萎之状,来不及去细看,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撑伞也无用,裙摆与鞋子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四面不是树木就是花草,除了那处园林就没有可以避雨的亭子了,姚蝶玉一身狼藉,不敢去借问方寸之地避雨,她找了棵树枝繁密的大树躲雨。

躲不到片刻,从园林的西门里走出一名头戴碧帻的小厮。

那小厮撑着把油纸伞,不紧不慢朝姚蝶玉所在的方向走去:“我家公子请娘子进里头避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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