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秦随被她逗笑,“哥哥养你一个难道有什麽问题?”
冉秦随没有告诉她工作那边他已经帮她请好假了,一句不提工作的事,让她尽力放松心情。
他这样繁重的工作陪了她两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倘若再不上班,就会産生严重的後果,但冉秦随还是一点都不在意,後来是冉孝瑾非要逼着他去上班他才肯去。
冉孝瑾吃完早餐困意袭来,脑袋晕晕沉沉的,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突然被敲门声震醒,冉孝瑾以为是门口小孩子的恶作剧,加上刚被弄醒浑身疲惫让她没有起来看门,闭着眼睛很快又要睡着,直到一股冷意像夹着寒风一样进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的高大挺拔英俊男人。
冉孝瑾吓得似乎停止了呼吸。
“你要请假几天。”
“你就算是我的老板也没有权力闯进我家里,邓嘉瑜!”
“那我是你男人呢?”
冉孝瑾一声不吭,但是双眼暗含憎恨地望着他。
一名戴着金属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邓嘉瑜微微退後了一点,示意他给冉孝瑾看病。
戴着眼镜的男人目光和蔼,拿出了听诊器,笑眯眯问道,“冉小姐,感觉哪里不舒服?”
“请你们出去。”她冷冷道。
邓嘉瑜非但没出去,还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完了我就让他出去。”
冉孝瑾突然拿起桌上的电话,还没等待接通就被人拿了去,哥哥,救我!
邓嘉瑜不以为意,“报警干什麽?你以为警察还管我的事?世界上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邓嘉瑜,你想从我这得到什麽,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给不了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
他勾起嘴角,慢慢站起来擡手做出接纳的姿势,“怎麽说得那麽难听,我倒像是个强盗,沿街打劫?听话,跟我回去,你想多休息几天也可以。”
看着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她头顶,冉孝瑾恼恨的目光已经透着一股绝望。
她不甘心就这麽被邓嘉瑜抓来抓去,当做一个玩具一样随意作弄。
“先生,拿开你的脏手。”冉秦随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话听上去还算礼貌,但是语气是不容妥协的命令。
邓嘉瑜只顿了一秒钟,猜到他想必就是打电话的那位,脸上不仅没有慌张窘迫,相反还颇为从容自若,擡擡嘴角道,“你有什麽资格和我说话?”
冉秦随故意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小报记者就会全部都到,来观看邓先生私闯民宅,不用到明天港城的报纸都会占满,你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待会儿就得请动保镖才能出去了。”
邓嘉瑜冷笑一声,原来是有准备来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
“我不是来让你害怕的,我是让你不得不滚出去。”一个刑事律师总是认得几个警官和检察长的,冉秦随远比她想象中更早就发现了妹妹的异常,也曾愤怒到失去理智。
冉孝瑾马上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轻呼,“哥哥!”
冉秦随握住了她的手来安慰她不要怕。
两名警官从门外走了进来,出示了他们的证件,邓嘉瑜看也不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又好像暗暗地凝视着某个地方。
邓嘉瑜身边跟着的人也马上挡在了老板身前,假如老板不发话,他们就是跟警察动手也全不在意。
邓嘉瑜向来不吃硬,这样的威逼胁迫恐怕会适得其反,冉孝瑾担心的也是他突然发疯不计後果地让手下直接动手两边打起来,更怕激怒他以後他会伤害她的哥哥。
“还有八分钟,不如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动手,待会记者拍摄的就是你抗警又拘捕的特写。”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事就大了,虽然以他的身份不至于入狱,但邓嘉瑜的公司会损失起码数以千万,公关都无法遮掩他的丑行,名誉上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的,他哪怕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划不来,最理智的做法是马上走人。
冉秦随也的确不慌不忙,“我想狼狈和体面你是分得清的。”
看他没有动静,连医生都站不住了,忍不住劝他,“邓先生……”
邓嘉瑜忽然冷哼了一声,“体面是什麽样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男人拂袖而去,医生临走之前倒是向冉孝瑾鞠了个躬,略显无奈地说道,“抱歉,让你受惊了。”
但他也没有过多解释,鞠完躬之後就带着自己的东西马上离开了。
冉孝瑾刚要向他解释,她的哥哥就很快抱住了她,右手放在她的後脑轻轻抚摸安慰,“不关你的事,坏人有我,有法律,也有审判。”
“啊!”冉孝瑾嘶喊了一声,趴在他的怀里立时大哭了出来。
好像终于哭出了这麽长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