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幸现她的额头还有一个乳白色的小角,身上的穿戴和装饰也非常奇艺——她不是人类吗?
女子察觉到安幸的视线,掏出帕子咳了两声后坐直身体,“这应该是你三岁后我们再次见面了,安幸。我是柱之族的安宁,算是几千年前提供了你原初细胞的老祖宗。”
安宁还要说些什么解释给安幸听,远方的魔女之夜再次咆哮起来,雷云在她们头顶凝聚,像是要沉下来压扁她们。
“都说了我只是个虚弱的预言家,为什么都要来搞我……”安宁气得额头爆出青筋,因为情绪激动又咳了几口血,她顺手将血抹在地上画了个符:“童磨,出来干活!!”
从地上瞬间升起数座冰山,安幸抬头,看到朵朵冰凝结成的莲花飘落下来。一个白橡色、有着七彩眼眸的男子从冰山上跳了下来。
“许久不出来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童磨摇着金扇给安宁扇风,“我们这么突然地离开,卡兹先生也会气死的吧?”
“我管他气不气死,你先去把那个魔女之夜解决了,不然我白签订契约养你这么多年。”安宁冲童磨摆摆手,催促他赶紧走。
童磨依依不舍地走了,虽然在安宁这边表现得特别随性可亲,但当他走后,安幸听到远远传来了魔女之夜的惨叫声。
安幸对这位柱族的安宁燃起了无限的崇拜。
“拜托您了,如果可以,请救救阿吉吧!”安幸跪在安宁面前恳求道,“只要可以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安宁看到安幸的举动,眼中滑过几分怀念的情绪,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她摸了摸安幸的头,“真是个好孩子,两千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了。”
安幸感到头上的手传来了让人安心的温度,是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母亲一样的温暖。
在这样的抚摸下,她渐渐没有那么害怕了,好像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包容她、守护她。
安宁转头看向丘比,眼中是与面对安幸时完全不同的冰寒,“孵化者一族,你们忘了曾经和我的约定吗?”
丘比往后退了退,“但是,我们的确没有直接干预……”
就在安幸以为安宁要再画一个什么神奇符咒的时候,只见她从月光般洁白无瑕的袍子中掏出了一把大狙。
安幸:?
“违反约定了就给我滚出地球啊啊啊啊!!!”在安幸愤怒地大吼和扫射中,刚才还面前地丘比已经化成一撮儿灰。
安幸:?????
“还是新时代好啊,没有热武器的时候我的日子可难过了。”安宁感慨道,把大狙收回袍子中后转身对安幸说,“就是这个吉良家的小伙子要治疗是吧?”
安幸有点担心地把吉良吉影抱得紧了些,“请问是怎么个治疗法?他不会痛吧?”
安宁做了一个“放心,信我”的表情。
“不过,就像侑子小姐之前和你说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安宁说。
“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我的命——”
安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挡住安幸的嘴。
她紫色的瞳孔像一潭深邃的幽池,“不要轻易把命放在嘴边,安幸。也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做你不知道后果的交易,你永远不知道你要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烈。”
安幸的眼中写满了不赞同。
安宁在心中叹了口气。
年轻的人,总是这样,情感热烈饱满,眼神炙热滚烫。
意大利的那个孩子是,吉良吉影也是。他已经在侑子小姐那里被算计了个大坑了。十六年的快乐,真亏他能眼睛都不眨地给了,简直和两千年前的初代吉良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童磨带了点伤回到安宁身边,但他本人好像更兴奋了,“任务完成!”
安宁划破手腕,将鲜血收集到一个瓶子中递给童磨,“做的好,这是奖励,回去吧。”
童磨喜滋滋地接过瓶子消失在原地,临走前还看了安幸一眼,七彩的瞳孔写满了好奇,好像在瞧一个多么有意思的东西。
“既然威胁这里的魔女之夜和爱情恶魔都被消灭了,我会把这里一切的时间都倒流再快进,这两个东西会在所有人的意识中被封存。”安宁说,“吉良吉影不仅不会受伤,他还会失去今天所有的记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安幸喜上眉梢,“那太好了,我需要支付什么代价?”
“代价不是由你一个人承担的,这个世界的时间会被我收走三个月,才足以让消耗的能量对等。”安宁手中闪起点点亮光,“安幸,你的代价是,这一天的所有事情,只有你一个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