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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执礼轻笑一声,不闪不避,搭在安守拙脉门上的手指微一用力,安守拙那凌厉的腿风瞬间一滞,身形微晃。而晏执礼的右脚只是轻轻在地面一跺。
“嗡!”
一声低沉的闷响,仿佛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安守拙顿觉一股暗劲从脚下传来,气血微微一浮。
两人交手的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兔起鹘落之间,已是数招交换。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全是寸劲、巧劲、精准至极的判断和远常人的度与反应。每一次碰撞都凶险万分,却又被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劲气含而不露,显示出交手双方对力量惊人的控制力。
荣安在窗口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冷汗。
她想冲出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插手,以她的实力,贸然上前恐怕只会添乱。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晏执礼似乎失去了耐心,手法骤然一变,变得缥缈诡异,掌影翻飞,如同千手观音,瞬间将安守拙的所有退路笼罩。
安守拙闷哼一声,身形暴退,险险避开要害,但胸前的衣襟却被掌风扫过,撕裂了一道口子。
他不再恋战,借着后退之势,身形如同夜枭般冲天而起,在空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折,瞬间投入浓重的夜色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晏执礼并未追击,只是负手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安守拙消失的方向,面具下的表情无人得知。
糟糕!
荣安心中大急,连忙冲出房间,跑到院中,也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屋顶和寂静的夜空。
她焦急地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安守拙的影子?
她站在原地,心乱如麻,等待着晏执礼的质问。
他会怎么想?
安守拙是蔡京的人,深夜潜入他新收女弟子的房间……这简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不过一刻钟不到,晏执礼便缓缓转过身,踱步回来了。
荣安不由地暗自腹诽,这人大晚上的在自家院子里,居然还一丝不苟地戴着那半张面具……癖好真是古怪。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大脑飞运转,思考着该如何解释安守拙的出现,是装作不知情?还是部分坦白?
没想到,晏执礼走到她面前,并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安守拙消失的方向,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甚至还有一丝……失望?
“真是青黄不接啊……”
他摇着头,仿佛在评价一件不尽如人意的作品:“没想到蔡相手下,如今也是这般无人可用了么?竟派这等身手来执行任务……”
什么?!
荣安如遭雷击,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晏执礼!
他……他竟然知道!他知道安守拙是蔡京的人?!他早就知道了?!
晏执礼似乎感受到她震惊的目光,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点小秘密还能瞒得过我?”。
他语气平淡地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老安家的孩子,以前在皇城司挂过职,打过几次交道,认得他的身手路数。”
老安家的?皇城司挂过职?蔡京的人以前还在皇城司待过?
这信息量太大,炸得荣安头晕目眩,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消化。
还没等她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组织好语言询问,晏执礼却已失去了谈兴。
他转过身,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夜风吹起他宽大的袍袖,颇有几分落拓不羁的名士风范。他仰头望着天边那弯残月,竟应景地低声吟诵起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荣安耳中。
“百炼钢成绕指柔,青锋易藏拙难收。莫道暗室亏心事,须信抬头有宸楼。”
吟罢,他已走到厢房门口,吱呀一声推门而入,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和彻底懵在原地的荣安。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荣安独自站在清冷的月光下,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晏执礼的话和那诗。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安家的孩子”是表示他不仅知道安守拙是蔡京的人,还知道他的出身背景?甚至可能认识他的父辈?“以前在皇城司挂过职”是蔡京的势力早已渗透皇城司?还是安守拙曾是双面间谍?皇城司对此是默许、利用,还是毫不知情?“青黄不接”、“无人可用”–这是对蔡京势力的嘲讽,还是另有所指?
他似乎对安守拙的身手……并不太满意?
还有那诗!那诗又是什么意思?!
“百炼钢成绕指柔”是说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也能变得柔软,可以绕在手指上?是指一种极高的境界?还是暗示某种伪装或变通?
“青锋易藏拙难收”–是青锋剑容易隐藏,但“拙”笨拙、缺陷?或指安守拙的名字?,却难以收敛?是说安守拙暴露了?还是另有所指?
“莫道暗室亏心事”是不要以为在暗室里做的亏心事没人知道?
“须信抬头有宸楼”–要相信抬头就能看到“宸楼”是指朝廷、皇权、法度?是说皇城司洞察一切?还是警告不要做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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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早就知道原身和蔡京有往来?
晏执礼收她为徒,究竟是真心招揽,还是将计就计,另有所图?晏执礼最后吟这诗,是在警告她?点拨她?还是纯粹的有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