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移步客厅。
傅阡墨的目光依旧像是黏在了慕笙歌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炽热与探究。
慕笙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偏头,疑惑地回望过去。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时钟滴答的轻响,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
慕笙歌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率先打破了沉默:
“傅先生,您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正式退婚的事情吧?”
“没有!”傅阡墨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了些许。
像一只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连忙压下音量,但语气依旧坚决,
“我……我没想退婚。”
慕笙歌抬起眼,仔细地打量着傅阡墨,那双墨色的瞳孔里似乎终于浮现出真正的困惑:
“傅先生,您今天……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带着距离感的恭敬,而是多了一种……属于年轻人的,直白而鲜活的气息。
“有、有吗?”
傅阡墨眼神飘忽,试图蒙混过关。
慕笙歌却忽然倾身向前,凑近了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傅阡墨能清晰地看到对方根根分明的长睫,能感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慕笙歌轻轻歪了歪头,像是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恭敬疏离,反而带上了一丝玩味:
“变得……不太一样了呢?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过傅阡墨的心尖。
被天仙如此近距离地“逼问”,傅阡墨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心跳快得像是要造反。
他看着慕笙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那点蹩脚的伪装早已被看穿。
算了,对自家老婆要诚实。
傅阡墨破罐子破摔地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我失忆了。”
然后,傅阡墨将自己如何遭遇车祸,醒来后记忆只停留在二十岁大学时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说完,他像是等待审判一样,偷偷抬起眼皮观察慕笙歌的表情。
听完傅阡墨的叙述,慕笙歌脸上那层刻意维持的、带着疏离的柔和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神情明显缓和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了然。
傅阡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变化,立刻得寸进尺,伸手牵住了慕笙歌放在膝上的手,
指尖小心翼翼地穿插进对方的指缝,见慕笙歌没有什么反应又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还忍不住轻轻摩挲把玩着那微凉细腻的皮肤。
“所以,你现在……只有二十岁的记忆?”
慕笙歌的语气彻底变了,不再有之前那种刻意的恭敬,恢复了本身清冷的调子,甚至还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傅阡墨心里有点小不爽。怎么对二十八岁的自己就一口一个“先生”,知道自己才二十岁,就连称呼都省了?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拉着慕笙歌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一样蹭了蹭,眼巴巴地望着对方,
“老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慕笙歌看着他这副样子,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只好无奈道:
“不要叫我老婆……”
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当上了apha果然不一样,对自己的定位还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