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说完,转身就跨上了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猛地一蹬,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出事。
自行车被他蹬得飞快,很快就过了前面正慢悠悠往车站走的易中海、刘海中等人。
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到长途汽车站,冲到售票窗口一问,心当时就凉了半截。
“同志,去保定的晚班车呢?”
“刚走!”售票员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蔡全无在候车室里找了一大圈,根本没有何雨柱兄妹的影子。
看来,他们是赶上车走了。
蔡全无懊恼地一拳砸在自己手心,只能先在车站附近等着,看看明天有没有从保定回来的车。
没过多久,易中海、刘海中那帮子四合院的人也慢吞吞地赶到了。
蔡全无看见他们就头疼,不想跟这帮人搅和在一起,索性推着车子,悄悄从另一边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蔡全无每天都往南锣鼓巷跑一趟。
他也不进四合院,就在胡同口跟街坊邻居聊几句,打探消息。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他才从一个大妈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回来了!傻柱带着他妹妹,昨天半夜回来的!”
“听说是钱花光了,在保定那边要饭要回来的,哎哟,真是可怜见的……”
夜,深了。
蔡全无特意从箱子底翻出一身半旧的灰布褂子换上,蹬着他那辆二八大杠,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南锣鼓巷。
车子停在胡同口的大槐树下,他没急着进院,而是先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听着四合院里传出的几声犬吠和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那大妈的话还在他耳朵里回响。
要饭要回来的。
他娘的!
蔡全无骂了一句,抬脚就往号院走。
刚到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削身影就从门房里探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
“哎,干什么的?”
是阎埠贵。
这老小子,属猫头鹰的吗?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抓耗子呢?
蔡全-无心里吐槽一句,脸上却很平静,“三大爷,是我,我来看看柱子跟雨水。”
阎埠贵眯缝着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了打量他。
“何大清?”他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又上下扫了蔡全无几眼,忽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他那个弟弟,叫……叫‘莴脖’是吧?”
蔡全无的嘴角抽了抽。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这老抠还记着呢。
“是我,蔡全无。”
“哎哟,对对对,蔡全无!”阎埠贵立马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瞧我这记性!快进来,快进来!孩子可受罪了,就在里面呢。”
阎埠贵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朝院里努了努嘴。
蔡全无懒得跟他废话,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
穿过前院,刚到中院的月亮门,他就听见何雨柱家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官腔的说话声。
是易中海。
蔡全无脚步一顿,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闪身躲在了窗户底下的阴影里。
屋里的灯光昏暗,映出几个人影。
只听易中海用那种“我都是为你好”的语调,慢悠悠地说道:“柱子,不是一大爷说你。你还小,兜里揣着那么多钱,不安全。这钱啊,一大爷先替你保管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可是,一大爷,那是我爸留下的……”何雨柱的声音带着哭腔,又虚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