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窈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梦中,她再次回到五年前那个酒店房间——昏暗的灯光,炙热的肌肤相亲,男人手腕上的龙纹刺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但这一次,梦境没有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而是继续延伸,展现了她从未记得的后续。
药效褪去后,那个轻柔落在额头的吻。男人低沉的声音说我会找到你。清晨醒来时,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和两片解药
这不可能虞清窈喃喃自语,双手微微抖。五年来,她一直以为那晚是个粗暴的侵犯,随后自己被无情抛弃。但梦中的细节如此真实,与她的记忆碎片截然不同。
窗外,苏黎世的晨光刚刚穿透云层。虞清窈冲了个冷水澡,试图平复紊乱的思绪。自从星星开始治疗后,柯医生调整了她的药物配方,说是为了缓解焦虑。难道这些药让她产生了虚假记忆?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厉墨琛的消息:「星星昨晚睡得安稳,体温正常。点送早餐给你?」
简洁利落的文字,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关心。过去三天,厉墨琛就像这样无声地渗透进她生活的每个角落——恰到好处的玫瑰茶,病房里突然出现的薰衣草香氛,甚至她最喜欢的肖邦夜曲在休息室轻声播放
虞清窈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坐在床边,努力拼凑那些突然浮现的记忆碎片。
敲门声准时在七点响起。但开门后,站在外面的不是预想中的服务员,而是厉墨琛本人。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手里端着餐盘,英俊得让人呼吸一滞。
你亲自送早餐?虞清窈惊讶地问。
厉墨琛唇角微扬:值班表上写着,今天早上我负责照顾星星,你休息。他自然地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桌上,昨晚睡得好吗?
餐盘上是精致的瑞士早餐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玫瑰花茶。虞清窈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做了个奇怪的梦。关于五年前那晚。
厉墨琛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摆弄餐具:什么样的梦?
我记得更多细节。虞清窈小心选择着词汇,药效褪去后,你很温柔。还留下了水和解药。
空气瞬间凝固。厉墨琛慢慢抬起头,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你终于想起来了。
虞清窈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是真的?
全部。厉墨琛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我从未强迫你,清窈。那晚你被下药后,傅煜城原本安排的人临时被调走,我恰好路过看到你状态不对,就
就带我去开了房?虞清窈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是为了保护你!厉墨琛罕见地提高了音量,随即又克制住,我本打算送你回家,但你药效作,又认不出人我试过联系医生,但
但我主动缠上了你。虞清窈突然接上他的话,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如何像八爪鱼一样缠着那个陌生男人,如何哀求他不要离开
天啊。虞清窈捂住脸,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五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迫的受害者,结果
第二天早上我去买早餐,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厉墨琛继续说,声音柔和下来,我找了你整整一年,但傅煜城抹去了所有监控记录,连酒店前台都说没见过我们。
虞清窈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在药效完全消退前仓皇逃离,如何在恐惧中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月,直到现怀孕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她轻声问。
你会相信吗?厉墨琛苦笑,在你眼中,我可能只是另一个想利用你的豪门子弟。
他说得对。重逢之初,她对他充满戒备,根本不会相信任何解释。甚至现在,尽管记忆逐渐清晰,她仍感到一丝不确定。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她最终说。
厉墨琛点点头,出人意料地没有逼迫:早餐趁热吃。星星九点开始治疗,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他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清窈,无论你记起什么或相信什么,有一点永远不会变——星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而你他顿了顿,你是我愿意用一切换回的奇迹。
门轻轻关上,留下虞清窈一人站在房间中央,心跳如雷。她机械地走到桌前,端起那杯玫瑰花茶。温度刚好,香气氤氲。就像厉墨琛的关心,恰到好处,不烫不冷。
茶喝到一半,虞清窈突然现杯底有什么东西。她倒出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上面挂着标签:「o,你的安全空间。」
o隔壁豪华酒店的套房号码?虞清窈哭笑不得。这个霸总,连关心人都这么不容拒绝!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反感。相反,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五年来独自扛起一切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全方位保护的安心。
带着复杂的心情,虞清窈前往医院。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听到走廊尽头传来虞星昼清脆的笑声和厉墨琛低沉的回应。循声走去,她看到父子俩正在阳光房的钢琴前,厉墨琛的大手覆在儿子的小手上,教他弹奏简单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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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