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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行这人能处（第2页）

凌霄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有什麽温热的东西在来回滑动。

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

两只放大版的毛茸茸的白色狼头几乎贴在她脸上，正伸着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她的脸。

狼的鼻息喷在她皮肤上，热乎乎的，呲着一嘴尖牙，津津有味地舔来舔去。

凌霄瞬间清醒了，本能地往後缩了缩。那两只狼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停下舔舐，警觉地擡起头。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两只白狼已经敏捷地跳开，几步退到了岩洞外的空地上。

它们没有跑远，只是站在那儿，歪着头打量她，蓬松的尾巴轻轻晃了晃。其中一只右耳缺了个小角。

凌霄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干燥的岩洞里，身下垫着厚厚的干草。肩膀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草药的苦涩味混着血腥气。

在凌霄看来，这群白狼长的都差不多，因此也没有看出来，守护她的这两只，正是她从修士手中救出的两只白狼。

洞外传来狼群走动的声音，还有幼崽嬉闹的呜咽。有几只幼崽好奇地在附近徘徊，见她看过来，又飞快地跑开。

过了一会儿，幼崽们被母狼赶到角落睡觉，剩下几只年轻的母狼在警戒。

琥珀走到洞口趴下，背对着凌霄，尾巴偶尔扫过地面。

天快亮时，凌霄又睡着了。再醒来时，洞口的琥珀已经不见了。

她撑着岩壁站起来，走到洞口。晨雾笼罩着山谷，狼群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处压平的草丛证明它们曾在这里停留。

凌霄活动了一下手臂，低头看见地上用石头压着一片宽树叶，上面整齐地摆着几颗野果，还沾着晨露。

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很快又有几声回应。凌霄拿起一颗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太阳完全升起时，凌霄离开了岩洞。她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辨认方向。林间的小路被动物踩得模糊不清，偶尔能看到狼爪的痕迹。

中午时分，她找到一条小溪，蹲下来洗脸。水面上突然映出一个黑影，凌霄猛地擡头，看到琥珀站在对岸。

黑狼嘴里叼着一只野兔，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

琥珀放下兔子，用鼻子往前推了推，然後转身消失在树丛中。兔子还很新鲜，脖子上有一排牙洞，一击毙命。

接下来的几天，琥珀总会突然出现，留下猎物又迅速离开。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山鸡，有一次甚至是一只小鹿。

凌霄试着和她说话，但琥珀从不回应，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吃完，然後离开。

凌霄生了一堆火，把鹿肉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火堆里，时不时窜起一些火苗。

肉香飘散开来，引得树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两只白狼不知什麽时候又摸了过来，蹲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盯着架上的鹿肉。

其中一只的右耳缺了个小角，凌霄认得它。

肉烤得差不多了，凌霄撕下一条腿，朝它们晃了晃。两只狼立刻绷紧了身体，前爪不安地抓挠地面。

凌霄把鹿腿扔到中间的空地上，它们反而後退了几步，互相推搡着，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

其中一只胆子大些，往前蹭了两步，又停住，紧张地看着她。另一只也跟着往前挪，但始终保持着一个随时能逃跑的距离。

最後是体型稍小的那只忍不住了，猛地冲上来叼住鹿腿，转身就跑。另一只立刻追了上去。

凌霄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缺耳朵的那只吃得快，没一会儿就把自己那份啃得干干净净，又眼巴巴地看向同伴的那份。

另一只狼立刻用爪子护住食物，龇了龇牙，警告它别打主意。

凌霄把手里剩下的鹿肉也丢了过去。两只狼同时扑向那块肉，差点撞在一起，最後各自叼着一半，躲到草丛後继续吃。

吃饱後，它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舔着爪子清理皮毛。缺耳朵的那只打了个哈欠，下巴搁在前爪上，眯着眼睛看她。

它们见过不少修仙者，那些人要麽对它们赶尽杀绝，要麽冷眼旁观，从不会救它们，更不会把烤好的肉分给它们。

缺耳朵的那只凑近同伴，用鼻子碰了碰它的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大约是在交换意见。另一只狼甩了甩尾巴，算是默认。

两头白狼得出一致结论：行，这人能处。

天色渐暗，火堆渐渐弱了下去。两只狼站起来，抖了抖毛，慢悠悠地往林子深处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像是在等她跟上。

凌霄熄灭火堆，起身跟了过去。

两只狼走得并不快，时不时停下来等她，像是怕她跟不上。

林间的路渐渐开阔，远处传来幼狼嬉闹的声音。两只白狼加快脚步，回头冲凌霄短促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催她快点。

凌霄心里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两只狼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