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薄馀馥率先发问,“这麽困,干嘛了?通宵庆祝脱单呢?”
话音刚落,顿时有人忍不住围上来,“昭昭,和江总在一起什麽感觉?”
“你们怎麽认识的?有没有江总的朋友推荐,我好想吃恋爱的苦。”
“我问个实际的,以後大家去曛时吃饭,还要排队吗?”
一个个问题扔过来,谢今昭本就睡眠不足的大脑更是头大,她默不作声地吸着咖啡,直到大家问完,她放过了咬瘪的吸管口,“很遗憾,没在一起,所以要牵线做媒,预约曛时,以及其它要求的,都不太能满足。”
“啊?”
一群人啊出了层次感。
谢今昭被莫名其妙的默契逗笑,“我和江澈只是朋友,好朋友。”
一同事立刻对夏冽说,“夏夏,我给你写首歌怎麽样,再当着大家的面演唱,然後你帮我写下半曲?”
“滚。”夏冽“婉拒”。
大家齐笑。
最终还是卡点上班的领导陈行打发走了这群人,唯有坐在谢今昭旁边的薄馀馥留守阵地,“真没在一起?就你们两个的眼神,都快粘到一起了。”
“呶。”谢今昭晃了晃咖啡,“我都没买曛时的。”
“不是吧?你们什麽情况?”薄馀馥这才相信谢今昭说的实话,不是开玩笑。
什麽情况。
不能在一起,其它都行的情况。
但江澈坚持不能在一起,其它都不行。
谢今昭心里想着,却不打算说,随便搪塞回去,“没什麽情况,快开工吧。”
忙了一个上午,转眼到了午饭时间,谢今昭和薄馀馥约着去了楼外面馆吃饭。
空调冷气打得很低,谢今昭摸了摸胳膊,两人找了远离风口的位置坐下。
等上餐的时间,薄馀馥见谢今昭心情还可以,才继续问道,“昭昭,为什麽不和江总在一起呢?我作为旁观者都看出她很喜欢你,非你不可的那种,就算有什麽问题,你们也能共同面对,江总能力肯定很强,你们一起完全事半功倍。”
这两天谢今昭也一直在想,见薄馀馥提到这一点,她叹道,“理论上,我才知道她是零点总裁,曛时的钢琴师。”
“理论上?”薄馀馥顿了顿,意识到谢今昭的意思,“当时在医院,江澈在我们面前暴露了总裁身份,那时你在昏迷,你醒之後她也没说?”
“对。”
“她竟然瞒了你这麽久。”薄馀馥感慨。
“我理解她这样做,也早一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谢今昭并没怪江澈骗她,毕竟她们各有原因,她也隐瞒了江澈一些事。
薄馀馥懵了,“这都不算问题的话,那你还不和她在一起?昭昭,其实我知道你对大家有边界,哪怕你和我们一起工作,一起说笑,但还是有隔阂,只有在江澈面前,你才会彻底做自己,如果你不喜欢她,感情不深,不会这样的。”
在曛时的短短一晚,谢今昭屡次失态,没有平日雷厉风行的样子,反倒怔愣迟疑,平时滴酒不沾,那天却放纵自己喝了许多。
到底是心情不好借酒消愁,还是以喝醉为借口鼓起勇气,怕是谢今昭自己都分不清。
回应薄馀馥的是一句坚定的结论。
“我们不能在一起。”谢今昭缓缓说着,在薄馀馥再度发出疑问之前,她解释,“江澈有她的未来,不该被我拖进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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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零点总裁办公室。
江澈仰靠在转椅上,微垂着眼注视站在中央的周忆。
下地铁的那条街人流量大,平时很多交警执勤,周忆这几天走街串巷,怀疑自己都成了那些警察的重点关注对象。
想到这,一生追求爱与和平的周忆欲哭无泪,“江总,那条街多是连锁店,各种流程很严格,就一家烤冷面的店铺愿意给我看监控,但大半的监控画面被谢今昭挡住了,只拍到了红毛的侧影,我拿着侧影让人手去查,还需要些时间。”
“挡住?”江澈重复。
那语气沉静冷然,听得周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立刻求生欲很强地划清界限,“江总,您女朋友和您一样神机妙算,还想到一起去了,果然般配。”
江澈本以为自己不吃这套,可这话听起来格外顺耳,连带着糟糕的心情都缓解一些,“继续查,加快速度。”
见周忆还有话要说,江澈补充,“不设预算。”
“好嘞。”钱没问题就都没问题,周忆立马跑了,她拉开门,却吓得倒退一步,“孟总。”
孟慈点了下头,进来找沙发坐好,馀光扫见周忆关门出去,才说,“人事应该和你谈条件了,觉得不够,还可以加。”
面对不速之客,江澈没什麽耐心,挑衅道,“除非你把零点给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可以啊。”孟慈不怒反喜,红唇扬着欢笑的弧度,“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阴冷的语调让江澈很不舒服,只觉得她像条吐信子的蛇,“想多了,我拿到零点的第一件事,就是罢免你。”
那笑顿时收敛了。
孟慈起身走到桌前,微微俯身,“江澈,你猜为什麽周忆的调查进行不下去?我本不在意谢今昭,但既然你想查,我们就比比,谁先查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