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江澈出门拨通了康蓓的电话,让她找店里的人借个电动车骑过来。
她太了解谢今昭了,知道谢今昭一定会试探,不管谢今昭最终信不信,她都要演下去,保住这个身份。
如今,身份保住了,剩下的事依旧难办。
江澈拉着还车归来的康蓓去了曛时,走进曛时就听见有顾客抱怨,好久没见到钢琴师了。
康蓓在江澈耳边戏谑,“没办法,钢琴师二十四小时爱岗敬业,偶尔闲下来那点时间,都被一个人占了去。”
江澈懒得理康蓓,带她进入顶层包厢,要了酒。
康蓓按住她开酒瓶的手,没了嬉皮笑脸,急切斥道,“江澈,你不能喝酒。”
她摸出手机,按下了120,随时准备拨打。
江澈摆了下手,“紧张兮兮的,我不喝。”
康蓓这才坐下,“我可记得当年的事。”
三年前,康蓓咖啡店生意不佳,她四处寻觅生意好的店铺,每家店都连续去好长时间,立志学到东西。
直到她去了曛时。
连续打卡的计划失效了,她根本预约不进去。
可越预约不进去,越说明曛时生意好,她越要学习。
康蓓下定决心,和曛时死磕,办法包括但不限于每天准时抢号,外卖疯狂下单,给曛时从不更新的官方账号留言。
官号是江澈顺手注册的,从来没用过,也没消息,早被遗忘在角落。
直到某一天,账号频频收到私信。
江澈起初没在意,後来发私信的人越来越嚣张,逐渐把对话框里的请求换成了写日记。
江澈不堪其扰,回复了消息,给了康蓓随便进出曛时的权限。
康蓓又惊又喜,一来二去和江澈熟了起来,至少她自认为是这样,毕竟江澈嘴毒却心软。
时间长了,康蓓甚至能去後厨转转,她第一次见到同行毫不吝啬其中信息,把握机会学个痛快。
後来她的店铺逐渐好转,江澈也不时过去帮忙,康蓓这才知道,江澈是有主业的,开店只是一时兴起。
又过了很久以後,她知道了这个“兴”是什麽。
那次江澈从国外出差刚回来,康蓓到曛时时,江澈已经喝了一桌子的酒,神色涣散。
康蓓急忙把她送去了医院,路上,江澈一直问着为什麽。
康蓓追问,江澈却再也不说。
你要开始新生活,我便闭口不提从前。
但康蓓还是猜出了些缘由,她逐一排除了工作丶家人丶朋友,最後剩下了旧情难忘。
没想到时隔多年,康蓓再次感受到了旧情难忘的威力。
江澈放弃了喝酒这条路,情绪没了输出口,整个人更沉默了。
康蓓不愿江澈自我消化,坐到身边撞了下她的肩膀,“也别那麽悲观,至少谢今昭是平等地对所有人不感兴趣,而且她对权芦雪更抗拒。”
一串火花点燃在江澈眼底,“?”
康蓓神神秘秘,“你说她搬家了,再结合权芦雪的状态,更像是谢今昭不用她的房子了,这个是我猜的,但我有确定的,画手沝,就是谢今昭吧?”
江澈从画面内容抽离出来,後知後觉想到了。
康蓓笑着挑眉,“你说她为什麽叫两个水啊,而且从不画人物,却在回国後画了两次,两次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