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幽深如潜海,神色恣意道,“如果兰泽想的话……”
话开一半,兰泽就知道他想说什麽。
忙打断道,“我不想,那得多累呀。像现在这样,还能偷个懒,躲着不出门。可当了天帝可就不行了。还得天天跟猴子一样,坐在大殿上被人围着……无趣!”
江肆笑笑,“那我也不想。你去哪我就去哪。”
兰泽桃花眼里闪着细碎星光,盯着江肆那好看的唇瓣看了看,啧啧笑骂两声,“你这嘴上可是抹了土,不然怎麽一天天的,尽说些土话。”
“土吗”
“土死了。”
江肆起身撑在兰泽椅上,将人困在那方寸间,似笑非笑道,“土那你耳朵发红做什麽”
“替你羞的。”
江肆哑然失笑,“好好好,随你怎麽说。”
兰泽摸摸发烫的耳珠,将人推开。
接着往前走了两步,也仅仅是两步,一道烈焰喷来,房顶直接去了一半。
门头门槛也彻底没了,眼前一切简直一览无遗,清晰无比。
兰泽悠悠瞥了眼自己,毫发无损。
一擡头,就见江肆开啓了结界,将火势飞沙挡在外面。
他淡淡收回目光,睨了眼被鬿窳打趴在地,正茍喘爬挪的十八将,嫌弃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敢对我拔剑。”
江肆看着他这模样,唇角笑意加深,了然道,“是有对付鬿窳的办法。”
兰泽摸了摸脸。
笑道,“难道我脸上写着自信两个字。”
江肆凤眸微漾,跟着胡闹道,“不是‘自信’,是‘受死’!”
兰泽乐了。
笑了会,见神刚十八将全都趴下,毫无战斗力後,才慢悠悠的从怀里找了找,摸出一小瓶东西。
递给江肆道,“把这抹在玄骨竹笛上,然後给它吹上一首安眠曲。”
江肆好奇道,“这是什麽”
兰泽一边对着已经软缩在一旁的命格星君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会出手的,一边回着江肆,“……助眠药。”
江肆不疑有他,飞身出了结界,凌空于顶。
与鬿窳四目相对……
鬿窳估计是认出了江肆,那对红黑蛇眼瞬间定眸,好似嗜血獠焰之洞。
森冷极了。
但江肆看都不看,擡手就是一击。
鬿窳发急了。
展臂扇动翅膀,对着江肆张嘴一吼,车轮大的火柱喷发而出,烧得四周空气凝滞,温度急剧上升。
江肆利落一跃。
轻点鬿窳粗粝凸起的白额,落在它两翼之间,逼得鬿窳不得不翻空旋转……
但很快的,鬿窳发现江肆的动作很快。
根本摆脱不了他,只能一个翻转滑翔,飞落东二十二峰。
恰在这时,笛音透亮破空而出。
曲调舒缓带着平和之气,恰恰是一首人界常见的哄小孩入睡的摇篮曲。
兰泽一怔。
继而忍不住噗呲一笑,“皮。”
但想着四下的情况,又迅速忍住笑意,端着脸看着。
一曲未完,鬿窳已经不行了。
迷迷瞪瞪的。
就跟猫碰到猫薄荷一样,软趴趴收翼下坠,若不是江肆及时踩住它的凸翼控制方向,这家夥估计得摔死。
很快,东二十二峰多了一只在地上打滚翻肚皮的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