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如此,岂不是会被参上一本,说我昏庸无道,只懂享乐……”
“……”
“再说了,龙尊这一园的雪秀团,可都是来自魔界,且精心养护多年,每一朵都金贵得很,岂是我想有就能有的。”
“……”
这人话里有话,疑心太重。
兰泽凝眸微转,定定看着天帝,挑唇戏谑道,“有何金贵的,不就是些花色草木,天帝若真喜欢,大可将这些移去,但怕就怕,这花色过于普通寻常,配不得天家威严。”
天帝目光冷锐,在兰泽脸上徐徐扫过,过了片会,才低低笑开,“移去就不必了,留在龙尊这,刚好。”
说着擡手示意神官随从止步。
松青见状,不由擡眼向兰泽看去。
对上那黑豆小眼,兰泽知他在担心,点头道,“下去准备些茶点……”
松青咬咬唇,领命下去了。
馀下人等也跟着退到前院,一时间这偌大空间,就只剩下天帝与兰泽两人。
少了不相干的在场,天帝也懒得再装,走到兰泽面前,绷着下颌,冷硬道,“龙尊这些年强忍夜吟欢而心不动,我还以为龙尊大爱至臻,装不得那些肮脏私欲,没想龙尊隐忍多年,却是为了那姓江的小子……”
说的都是那门子鬼话
兰泽眉梢微挑,淡声道,“天帝这话,说得实在古怪。但不论如何我都觉得没有谈论下去的必要……”
“没必要龙尊是在怕什麽或者想隐瞒什麽”
哼!
怕的人是谁
想隐瞒什麽的人又是谁
兰泽唇角抿直,不想跟天帝继续瞎扯下去,看着他冷声道,“徵治!”
徵治是天帝名字。
原主很少叫,但不代表叫不得。
果然,这一声犹如长辈对晚辈的呵斥冷喝,让天帝收起带刺的态度,整个人乖巧不少。
兰泽摇摇头,出声长叹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麽……”
天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撑道,“没有。”
“没有的话,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派神官前来试探”
“我……”
“好,就算你没在怕,也没想隐瞒什麽,那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好好记住,”兰泽转身背手,看着前头的凉亭,声音稍缓道,“你应该听说过,西方白虎即将归位吧”
“是。”
“那你也该知道,西方白虎指的是谁”
“江肆。”
“好。”兰泽侧眸看他,定定道,“那你想想,上古四神哪一个不是为了守护天界而存在的,可曾想过夺位而起”
“……”
“就算想,你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拦不了。
上古四神联手,别说天界了,就是六界联手,也未必抵挡得住。
天帝手心微微出汗……
只听兰泽冷哼出声,又道,“大道无常,人本无相,你怎麽就参不透……”
“……”
“硬要追究起来,那个因天界而神陨的白虎神尊才是他的本相,而你心里所惧怕担忧的,也不过是他长长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而已,你确定要为这个微不足道,而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