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廷接过,小心放入闻葭手中,再用自己的手掌轻轻包裹。
“这是不是你第一次玩烟花棒?”
他坦然地‘嗯’一声,心思却不在烟花棒上,而是全然在她身上。
微垂的眼眸专注,始终凝视着她,仿佛能透过此刻的她,看到少女时的她。
“没有陪妹妹玩过麽?”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只陪未婚妻玩过。”
这嗓音有种被酒浸润过的低哑。
“你喝醉了。”
“没有。”
“我不信。”
她瞥他神情,分明不似平日那般克制,有种慵懒的散漫。
“不信?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话说完,他不容分说地亲住她。
唇齿交缠过後,他放开她,哑声问:“我喝醉了麽?”
“……”
似乎醉得不轻。
但她没有回答,只低头摆弄手中的烟花棒。
许邵廷借着烟火的光,看她怔忪的神情,似有心事。
“在想什麽?”
闻葭把虚焦的瞳孔敛了回来,“我在想,如果你今晚没来,也许这对我来说就不是跨年夜,只是个让人伤心的晚上,我不会愿意去馀导的饭局,也不会愿意来这放烟花。说不定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得厉害。”
他只勾了勾唇,却并非真心在笑。
他想说他也是,看她生动明媚的模样,他也会想到于凯晴说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的样子,想到她一个人在房间无助挣扎的样子。
心口蓦地窜起一阵尖锐的疼。
“我今天好开心。”她转头,在他耳边说。
“为什麽?”
“因为你。”
“没听清,再说一遍。”
“……”
“你听清了!”
“那你再说一遍。”
闻葭再次踮起脚尖,靠近他耳畔。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刹那,许邵廷蓦地偏头,攫住她的唇,让她一个字也发不出。
她眨了眨眼,随即乖顺地阖眸回应。
许邵廷今晚被她气息间酒的甜香搅得心神俱乱,总忍不住想吻她。她也百依百顺地给,接纳他完全的占有。
她是吻得忘了时间,但他还记得,把控得那麽精准,在烟花棒花火消失的前一秒,恰到好处地结束这个吻。
她在四周意味盎然的低呼中,垂下头,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烟花还有一大堆没放完,剧组没那麽早散。
只是许邵廷看她有点咳嗽的倾向,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跟馀见山打了个招呼,牵她手先行离开了。
她有点不情愿,可怜巴巴地央求:“我想再玩一会儿。”
他包裹着她冰凉的手,“你会感冒。”
闻葭开始有点撒娇的意思,站在原地不走了。
许邵廷甚至都不用费力拉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耐人寻味地睨她,“刚才不是说想要麽?”
闻葭:“……”
“到底想要烟花还是想要我?”
闻葭:“……”
“说话。”
“想要你。”
他的外套在她身上,自然是有些大的,将她从脖颈笼罩道脚跟,头发蓬着,在路灯的光辉下显出金色的毛茸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