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葭一个激灵,睁开迷蒙的眼,逃开他吻。
还没正式以女朋友身份见过许博征,就先被他听了现场。她脸皮都不要了…
“没什麽,”许邵廷安抚地揉她的发,“他年轻的时候比我还过分。”
许博征:“?”
许邵廷将手机开了免提,递到她面前,哄着,“别怕。”
闻葭双手抱紧他手臂,战战兢兢,“叔叔…叔叔好。”
“你好。”许博征一板一眼。
“元旦快乐,叔叔。”她一边说,一边用求助的眼神去看许邵廷。
许博征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继而问:“这麽快就又去拍戏了?”
闻葭一边跟许博征讲着话,许邵廷一边不停亲着她,半奖励半鼓励,就差在她耳边夸‘做得好’了。
她显然在这密集的亲吻中渐渐放松下来:“是的,叔叔,同一个导演的剧本。”
许博征‘嗯’一下,“预计拍多久?”
“目前还不确定的…”
“知道了,”许博征跟她说话很明显放缓了语气,“今年过年到家里来吃饭。”
闻葭转头去看许邵廷,见他笑意越来越深。
“好的,叔叔,谢谢你。”
“嗯,你把手机给邵廷。”
闻葭如蒙大赦,躲回他怀里,只静静地听着。
许博征立刻换一副口吻,“你好收收心回公司来了!”
许邵廷吊儿郎当,“再说吧。”
“再说?”许博征沉下一口气,“你难道还有比公司更重要的事。”
“陪女朋友。”
“我是放你去谈恋爱,不是放你头脑发昏!你搞搞清楚!”许博征哼一声,“你只是暂缓职务,就想不管公司?我告诉你没有这麽好的事!”
许邵廷勾唇笑笑。
事实上就算许博征不说,他也没有做甩手掌柜的准备。自从被暂缓职务以来,他虽然没有以董事长的名义出席各种生意场合,但例行的线上会议丶审批丶请求一样没落。
倒不是他主动参与,而是因为他在最高位坐了这麽多年,集团各种经营早就绕不开他。
也没人能替代他。
他不在的这一个月里,许博征重整旗鼓,满亚洲飞,飞完亚洲到欧洲,又值国外新年,许邵廷不在,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数不胜数,他倒也耐心的很。只是光有耐心没用,他退居幕後太久,做决策时肯定要听尽所有来龙去脉,一份报告比许邵廷在时厚上三倍。
但他到底还是掌舵人,对付这些不在话下,真正让他决心召回许邵廷的,是另一个更为紧迫的考量——许邵廷久不归位,权力核心的真空状态若持续下去,总会滋生流言,动摇人心。
许邵廷把玩着闻葭的发丝,语气懒散,“我现在不敢回去。”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不敢?”许博征蓦地提高音量,“你什麽意思?”
许邵廷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耐人寻味,“上次我好好当着董事长,你一句话就让我停职。这一停职,有些人就迫不及待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像是故意等闻葭身体微微一顿,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
“现在你让我回去,万一哪天又不满意了,再给我来个暂缓职务,到时候我人财两空,找谁说理?”
他故意把“人财两空”咬得很重。
许博征在电话那头简直气笑了:“所以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敢。”许邵廷收紧手臂,把想要躲开的女人牢牢圈在怀里,“我就是怕董事长这个位置坐得不安稳,不如安心陪女朋友。”
怀抱突然一空——
闻葭感觉自己有被“惩罚”的前兆,敏捷地逃跑了。
这次许邵廷没抓她回来,相反,他眯了眯眼,边看着她逃到卫生间的背影,边对许博征道:
“毕竟,有些人太知好歹,我一停职,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