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雨中的那个吻,不是急迫又强势的,而是温柔,像是唇与唇的擦碰,碾压,很像是慢镜头,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吮吸她的唇瓣。
乔殊睁着的眼底,清晰地映着他脸。
郁则珩的手扣着她的手腕,再往前攀附,手指戳到她柔软掌心,再往前,手掌贴着手掌,十指交缠。
同时,加深着吻。
缠绵悱恻,又黏黏糊糊。
乔殊确定自己是被蛊惑,感受到他撬开自己的唇齿的那点濡湿,他一点点探入,唇齿相抵。
她忽然记起离婚前的那个晚上,也有很多次这样的接吻,他们喝过酒,舌尖里带着醉人酒精,难分难舍间,仿佛空气也一并被发酵。
那天晚上感觉很好,他们各方面都契合,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会闹得那样难堪。
谁都没说话,除去呼吸声,只有那点搅动的水声。
直到,郁则珩扣着她的手往下。
乔殊倏地睁开眼,隔着布料,她的手指触碰不该碰的东西。
她手指完全张开,也不能完全掌住,布料蹭她的柔软掌心,她手指都僵掉,清晰地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在手中弹跳。
像是一颗小心脏,富有节律地跳动。
乔殊大脑嗡一声,她睁大眼,心里接连蹦出几个我靠,她做一个吞咽动作,意识回笼,她想也没想抽出手,再一把推开郁则珩。
郁则珩没设防,仰倒在床上,眼里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乔殊手掌完全僵掉,她下床穿上自己的拖鞋:“你真是疯了。”
慌乱一瞥中,再看郁则珩坦坦荡荡,毫无遮掩的位置,她耳根烧红,掀起被子甩过去:“穿件衣服吧你。”
到底是发烧还是发骚,他自己能分得清楚吗?
郁则珩望着她。
乔殊瞥他一眼,唇红齿白,眸底无辜又有几分困惑,她咬咬牙,懒得跟他在计较,大步迈出去,她关上门,又嫌弃不够表达她的心情,推开後,又狠狠地关上。
床上的人闭着眼,听见嘭嘭两声。
片刻後,郁则珩睁开眼,他慵懒随性摊开四肢,喉咙里被烧得干透,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病态,只有一双眼睛被烧得近乎癫狂的透亮。
舌尖仍留着一点甘甜。
似有似无的,足够他回味数遍。
乔殊摔上门後回自己房间,第一件事是进浴室洗了个澡,从头到尾,薄白的皮肤被热气蒸透,她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想着同情心是天底下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尤其是同情男人。
她化完妆,早餐先吞下一整杯冰水,企图冲淡刚才的感觉。
楚姨看出她的反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也感冒了。
“没有。”乔殊笃定道。
楚姨不放心地探下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的迹象,她说:“没有感冒就好,这一病人就难受,也不知道郁总怎麽样?”
乔殊咬着牙。
好得很呐。
不仅还活着能喘气,还能对前妻发。情。
思来想去,她认为自己应该给他一巴掌,那样才够解气。
乔殊磨着牙道:“您放心吧,感冒而已,也不会死人,就算不吃药过几天自己也能好了。”
“那也不能这麽说,毕竟病来如山倒,看他那样子还是难受的,你看上班前,要去给他量下体温吗?”
楚姨跟郁则珩不熟,而且她再怎麽说也只是家里阿姨佣人,不好进入男主人的卧室。
乔殊吃着温泉蛋,想了想还是道:“您去看看吧,我今天还有事,他要是还不好,您就叫医院上门把人给拖走。”
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拖走一个脏东西。
做到这份,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楚姨笑了下,点头说好。
做这份,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吃过早餐,乔殊去公司上班,她在公司里不算积极,但也没有仗着身份晚到早退的特权,每日准时上下班打卡。
一个来月里,她看完历年来的案例,闲来无事,参加部门会议,跟着听他们新项目。
乔殊琢磨再三,她手上有一个现成的资源可利用,那是她在澳洲结识的人脉,对方曾跟她一起上过管理课,私下吃过饭参加过几次宴会,他所在的公司是澳洲本土的线上零售业平台。
如果双方能达成合作,会更有利于打开澳洲市场。
乔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管涵,而且项目完全由管涵主导,她在她手底下,牵线搭桥,打个下手即可。
管涵微微蹙眉:“如果做成,我相信乔董一定对你刮目相看,过段时间我去拜访乔董时,也会替你说上几句好话,乔董会知道你是有能力的,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不自己来做?”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