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叶清婉半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这已经是她住院的第二天了,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比刚醒来时好了许多。
病房门虚掩着,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轻柔的脚步声。
就在这样安静的午后,叶清婉的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天神大人!天神大人!】
小锦鲤的声音欢快得像在水里打转,【你知道吗?你以前可厉害了!】
叶清婉放下水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平坦的小腹。这几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了和这个神奇的小家伙对话。
“又怎么了?”她在心里问。
【我刚才想起来,你以前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破天!那些自称神仙的老头子看见你,腿都哆嗦!】
小锦鲤说得绘声绘色,【还有还有!你养了好几条龙,专门给你拉车,可威风了!每次出门都是五彩祥云,特别拉风!】
叶清婉听着这些天方夜谭般的描述,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听评书,偏偏主角还是她自己。
戳破天?养龙?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指,实在无法想象这只手能做出那种事。
不过既然小锦鲤知道这么多,那关于重塑肉身的材料……
“神灵木、神火土、昆仑玉,你知道在哪里吗?”叶清婉试探着问。
【神灵木?】小锦鲤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回忆,【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南海龙宫的后花园里种了一大片呢!我记得可清楚了,那些树长得可高了,比房子还高!】
叶清婉的眼睛亮了起来,正要继续问,小锦鲤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天神大人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欢它们,说长得太普通,还拔了好多当柴烧……】
“……”
叶清婉端着水杯的手僵在半空。
当柴烧?
她把那么珍贵的神灵木,拿来当柴烧?
这一刻,叶清婉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的宝宝,一片片地拆了重建。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陆骁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燕窝粥走了进来。
“醒了?”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她。
“嗯。”叶清婉抬眼看向他,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两天没怎么好好休息。
陆骁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先吹了吹,确认温度合适后才送到她唇边。
“张嘴。”
叶清婉顺从地喝下,温热的粥滑入喉咙,胃里暖洋洋的。
“陆骁,”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吧?”
“不困。”陆骁继续喂粥,动作轻柔。
“骗人。”叶清婉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你眼睛都红了。”
陆骁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等你出院了我再睡。”
两人对视着,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出院那天,陆骁比叶清婉还紧张。
叶清婉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他就像弹簧一样从沙上蹦了起来,三两步跨到床边。
“我……”他伸出手想扶她,手悬在半空又缩了回去,像是怕自己力气太大会伤到她。
那只手就这么僵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起来格外滑稽。
叶清婉被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我自己能走。”
她刚站起来迈出两步,整个人就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