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气氛温馨,其乐融融。
突然“哐当”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踢开。南啓嘉见那人是慕容悉,怒火上蹿。
他像是狩猎归来,身上很脏,袖角也破开了。
自成婚那日起,慕容悉看到南啓嘉就没有过好脸色,这次更甚。
他对秋娘吼道:“去给你们主子拿针线来,没见我袖子破了吗?”
“我?”南啓嘉不自信所理解的意思,指着自己问,“我吗?我从来不会做那些。”
慕容悉道:“从来不会,就不可以学?”
南啓嘉不想与慕容悉大动干戈,在心里打着鬼主意。
她想着等慕容悉走了,再让秋娘偷偷帮自己做好,于是立马答应:“学就学,这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那点子心思谁也骗不了。
从前在家能骗过南尚和南恕,不过是父兄疼爱她,愿意受她诓骗罢了。慕容悉可不疼她,自然不吃这暗亏。
他脱下外衣往南啓嘉身上一丢,盘腿坐下:“此刻就学。我在这儿守着,你什麽时候学好,我什麽时候走。让你的老妈子和婢女都出去,我亲自教你。”
南啓嘉自然不愿意让大家走,她怕极了和慕容悉单独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何况这次慕容悉还要逼着她做这些细致的针线活,真的太为难人了。
可不知情的秋娘认为这对南啓嘉可是个大好机会,能助她得到慕容悉的宠爱,很识趣地拉着幸月和左芦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慕容悉白了南啓嘉一眼,娴熟地从斗柜里翻出针线篓子。
啓伽一脸懵。
这间屋子他这是来第二次,怎就这麽清楚东西都藏在哪儿?
南啓嘉鬼迷了似的,冷不丁说出一句:“你以前该不会是真的喜欢过我吧?”
如若不喜欢,何以对她起居的地方这样熟悉?
慕容悉的眉心明显拧了起来,神色漠然,并不作答,只一心穿针,低头缝补着自己刚刚脱下的外衣。
南啓嘉这才第一次安安静静端详着眼前人。
慕容悉虽不似殷昭英武,却担得上肃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只是这俊美相较于殷昭,更阴柔了许多。
慕容悉知道南啓嘉在打量他,嘴角上扬,似在得意。
“你专心看我怎麽缝的,怎麽打的结子,你看明白了吗?”
南啓嘉连连点头,虽然她根本没有看。
慕容悉把衣物针线全都递给南啓嘉:“你来。”
南啓嘉接过去,拿着针双手发抖。
这样再平凡不过的场景,乍一看,真如同一对平常的新婚小夫妻。
可终究不是。
慕容悉板着脸凶她:“我就知道你没有认真看!你快给我补好,不然今晚上谁都别想睡觉!”
“你那麽凶干嘛?我又没说不给你补。”
南啓嘉嘟着嘴,俩眼睛都快长到针孔里去了。
慕容悉不说话也不帮忙,就这样幽灵似的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目不转睛。
直到秋娘进来点燃了油灯,南啓嘉还没有弄好,慕容悉在一旁打了好几个盹儿,眼皮重得快垂地了。
他醒醒神,使劲儿晃晃脑袋,凑上去一看,那件外衣完全废了。
刚开始只是破了个袖角,现在简直是千疮百孔!
原先破开的地方上堆着一大块密密麻麻的针线头,形状极为怪异,不说美感,连叫人穿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除此之外,外衣上还多了几个新的补巴,样子跟袖口上那个一样,做工粗劣,丑陋至极!
慕容悉气极:“南啓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的?”
南啓嘉心思浅,听不懂慕容悉是在嘲讽她,便得意地回答:“这有何难?你看,好好的衣服平白多个补丁,多突兀啊。我又在旁的地方给你剪了几条口子,再一起补上,看起来不就协调多了吗?”
这样解释,好像并无不妥。
慕容悉夺过衣裳,气得脸色卡白。
“好,很好!很好!!!”
说完摔门而去,路过庭院时还踹了一脚正在洒扫的左芦。
南啓嘉追出门外,一边跺脚一边咆哮。
“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吧?我怎麽他了?为什麽每次见到我就要发疯?!为什麽?!”
秋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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