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真是天赐良缘,不如现在就把交杯酒喝了?”
“阿钦,你胡说什麽!”
“我胡说?”
谢鸿影见气氛不对,连忙找了个借口:“那个……我想起书房还有封信没写完,我先去处理一下!”
这借口比上次母鸡下蛋好了些,却仍蹩脚,可那两人显然没心思理会他,只僵持着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噼啪作响。
待谢鸿影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这一方天地便彻底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锦绣皱着眉,心头憋着一股气。他方才的言行太过唐突,先是贸然说要定下婚事,此刻又戏言喝交杯酒,让她实在难以招架。
而闻时钦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先是听苏锦绣于亭台中夸谢鸿影是难得的好儿郎,方才谢母一番试探,她又不明确拒绝,这两下里夹击,气得他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终究是苏锦绣先软了心,她端起闻时钦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以此作为无声的和解,随後起身,想让彼此都冷静片刻再做分说。
身後传来茶水倾注的声音,她只当是闻时钦要自斟自饮,并未放在心上。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整个人竟被他拦腰提起,眼前景物旋转,最後重重抵在墙角。
逼仄的角落,她惊得双手扶墙,他的身躯在背後紧紧相贴。
前是冰凉墙壁,後是滚烫胸膛,苏锦绣只觉心跳如擂鼓,回头怒问:“你这是做什麽?”
“拿着。”
苏锦绣满心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他右手捏着两个斟满的茶盏,她不明所以地接过一个。
“转过来。”
苏锦绣握着茶盏深吸一口气,不肯轻易顺从。
“转丶过丶来。”
一字一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她无奈地转过身,握着茶盏却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下巴却被他猛地攥住,脸颊也被指腹捏住,强行掰正。
紧接着,他挽过她持盏的小臂,将那杯茶递到自己唇边,却又倏然停住。
苏锦绣擡头,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与茶盏上。一滴茶水不慎滑落,顺着细腻的肌肤滑入胸前衣襟。闻时钦眸色骤暗,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喝。”
苏锦绣这才反应过来,他竟是要和自己喝交杯酒。
她一时怔住,竟忘了动作。
闻时钦挑眉:“不肯喝?那我喂阿姐。”
说罢,他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随即反手将茶杯往後一甩,只听“哐当”一声,瓷杯撞在墙上,碎裂开来。
紧接着,他一把夺过苏锦绣手中的茶盏,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茶水喂了进去。
苏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却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茶水顺利尽数入喉,可那种被人肆意摆布的滋味,让她心头火起。
最後一口被呛到,苏锦绣咳得眼发红:“闻时钦,你发什麽疯?”
闻时钦没有再摔东西,只是将她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脖颈,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摩挲着。
“我发疯?”他低头,声音低沉而脆弱,“那也都是因为你。你又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苏锦绣胸膛起伏,脖颈被他箍着,明明是被钳制的一方,眼前这个钳制者,却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他眉尖要皱不皱,面上欲哭未哭,眼中波光潋滟,仿佛被伤透了心。
若是他还像刚才那般疯癫,倒还能与他吵上几句,可他偏生摆出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缓声解释:“我没有应允谢母的意思,只是她屡次照拂我的生计,暂时不便直接拂了她的颜面。”
闻时钦却冷哼一声,显然不把这解释放在心上,语气嘲讽:“可以啊,别拂她的面子,你直接嫁给谢鸿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