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许上前俯身,四目对视,她桃花眼湿漉漉的,蒙上一层水雾,好朦胧的月亮。
他喉咙吞咽,如实说,“我舍不得。”
随知许噗嗤笑了,额头相抵,“我答应你的,我回来了。”
“阿灵,你骗我!”
范令璋这才意识到随知许是在捉弄他,翻身试图将人扑倒,没扑动。
她还扬起眉一脸疑惑,他直接气鼓鼓地转过身。
随知许戳戳他,“生气了?”
“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她作势要走,范令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虚弱坐起身,“你都不哄第二句的吗?”
“你都不理我,我说了有什麽用啊?”
“我怎麽不理你了?我又不是听不见,你,你就是,你就是纯心想气我。”范令璋气鼓鼓的,“让我去死吧!”
“那不行!”随知许捂住他的嘴,两个人闹做一团。
过了一小会,范令璋气喘吁吁躺在床上,“不行,我怎麽这麽弱了?我真的好了吗?”
“好了。”随知许上手摸他的脸,他脸色多了些许红润,芙蓉面有了生机活力,她很喜欢。
“等你再养养就没事了,荆州的事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也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舍不得让自己有事,当初我嫁你一回,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嫁我一回?”
随知许拿出芙蓉耳坠为他戴上,范令璋乖乖的,她忍不住轻轻贴在他的唇角含笑问他。
他佯装思索,眼睛亮晶晶的,“嗯……那月奴算我的嫁妆还是你的聘礼?”
“嗯?”随知许好好思考了这个问题。
道,“我觉得需要月奴回答这个问题。”
范令璋含笑抱住她,脸上扬起明媚肆意的笑,“之前说的通通不做数,娘子是我一个人的娘子,其他人通通都配不上。只有我才可以!”
“我们天生一对!”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随知许眼中染上笑意,她的声音很慢,眼睛望进他的眼底,暧昧丛生。
随赫忙中有序,终于处理好家族堆积成山的事务,听闻随知许回来,刚到院子里,碰巧听见他们的情话。
她挑眉,放下敲门的手,算了,她高兴就好。
她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她的女郎找到了破局之法营救了荆州百姓,阻止了这一场劫难。
荆州的百姓终于可能安稳生活了。
范令璋:“什麽人?”
“应该是阿娘。”
他笑盈盈,“我想问一个问题。”
“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随知许眉眼弯弯,笑骂他,“登徒子。”
“那咋了,娘子,我要亲亲!”范令璋抱住随知许轻轻摇晃,一个劲地磨她。
“不行,等你好了再说。”
随知许拎起他宽大的衣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瘦的跟杆儿一样,我还没嫌弃你呢。”
“什麽?!”范令璋爬下床,腿有些发软,但依旧跑到梳妆台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不可能啊!我的脸……”
镜中娘子笑弯了腰,倒在床上,一点不像平时波澜不惊,处事稳定的随家少主。
范令璋无奈,语气带着点点宠溺,“娘子啊。”
好吧,她这些肯定很累了。
“陪我睡会吧,我累了。”
“虚弱!”
“就是虚弱,我是大病初愈的病人,我虚弱怎麽了?我需要娘子的陪伴,娘子要陪着我睡觉。”
随知许和范令璋躺在床上,交颈而卧,被褥下的双手交叉,一片岁月静好。
随知许当真有些困了,过了今日,她需要和随家那些人打交道了,有些烦,不想了。
现在她只想待在小芙蓉身边,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她做梦都害怕姜离二话不说把她扛到苗疆。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