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他文采好,值得拉拢为随家做事,她才不惯着。
“哼。”
符明光听见外面她的轻哼声,他意味不明地掀开车帘一角,微垂着眼打量她。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听着有些许冰冷。
仔细分辨好似有难以捉摸的高兴。
他重新仰回去,大摇大摆地在车厢里坐着,简直把这当做自己的马车。
“家主,发现快死的一个人。”兵家寮的人出现在随赫身边。
“哪里?”
人命胜天,随赫心底有一丝为随程积德的念头,她策马查看。
马蹄停在他的面前,他趴在地上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位郎君,衣服脏乱,书箧也搁置在一旁,乱七八糟的,飘落出的几张纸上字体清隽,可能是他所抄。
随赫伸手放在他鼻间,气息微弱,“还有气,把医家寮的人叫来。”
随赫让人把他擡上马车,符明光吓得连连後退。
“你把他弄车上……”
“生死攸关,你少点事。”
符明光哑口无言,气笑了。
客栈内,大厅中,符明光计较刚才的事,坐在随赫的对面一句不言,冷冷地看着她。
随赫语气温和,耐心哄他,“到了长安我给你买新衣服,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哼,你是有什麽把人往自己身边捡的癖好吗?心真大,也不怕捡到坏人。”
“坏不坏的再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那个……娘子?”
随赫两人转头,他的身形和符明光差不多,衣服正好。
雪白的衣衫,嘴角含笑,桃花眼弯成月牙,妖异十足,雪白的衣服硬生生让他穿出风情万种的姿态,他的目光落在随赫的身上,目光灼灼,带着几分讨好的模样,让人怜惜。
对上他的桃花眼,随赫眼神软了下来,“吃饭吧。”
符明光:“切——”
随赫下头,有些恍惚,但她的阿兄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走到随赫面前,“在下丛澜,此次前往长安参加科考,不幸饿晕在路上,幸得娘子所救,在下无以为报,愿……”
“停停停,吃你饭去,一会再饿晕了。”
符明光放下筷子,一脸不耐烦。
丛澜无措地看着随赫,她左看右看,一脸疑惑,“你们怎麽了?”
“还不吃饭吗?要凉了。”
随赫拿起桌上的包子啃,叼在嘴里,一手一个给他们。
丛澜谢过随赫,坐在她另一旁,刚好与符明光对视。
对面的不知名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两个人的共同看法。
随家家主比少主要忙很多,从前先家主在世会替随赫处理一部分,如今重任全落在随赫一个人身上。
“阿周,再去整理一份长安世家的信息,尤其是皇子们母家的势力。”
宣纸在随赫手上翻阅,她进入长安之後更是要谨慎行事,绝不能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皇权纷争。
丛澜就像当初的符明光,自然而然的留下了,符明光冷脸阴阳怪气,但在丛澜拿出自己做的诗文之後,未发一言。
临近长安,随赫让他们两个坐一辆马车,她有些搞不清楚为什麽他们两个总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他们明明想法一致,偏偏要闹一阵。
他们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同则不继。
随赫无奈,继续在外骑马,行至长安郊外树林,兵家寮突然挡在随赫身前。
“家主!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