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场下的鱼汝囍看着风檀这招“飞燕过境反杀人”眸中通红,再看着场中那只唯风檀命是从的白虎,心中激动又伤心。
永乐公主自小酷爱驯兽,有一年在外出打猎时救下一只白虎,把它驯养得极为亲人。如果这还不能证明风檀就是永乐的话,那麽这招全天下只有自己和永乐才会的“飞燕过境反杀人”,为什麽风檀会知道!
风檀又凭什麽冒着生命危险救下风有命的女儿,又为什麽因婉娘之死而向高聿宣战?在恶灵岛时她还发誓这辈子不再搭理风檀,怪不得她同返朝而归的凤倾凰玩闹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
永乐她,其实早就回来了!
鱼汝囍看着风檀,眸中逐渐被水意浸染。
牧隆被这招击得後退两步,怒视风檀道:“此凶兽要害陛下性命,大人不杀它反杀我?”
场中一片寂静,衆人都看着眼前将白虎护在身後的少年。
风檀对牧隆施以抱歉一礼,转首垂眸对着崇明帝道:“陛下,凶兽伤人确实该死,但此兽非故意为之,而是有人布局引诱,陛下手中的香条就是证据。”
这香条中被人掺了药粉,闻之可使已中药的猛兽发狂,风檀酷爱驯兽,这种香气最是熟悉。
崇明帝看着场中不怯不退的少年,沉了声音,道:“你,擡起头来。”
少年缓缓擡起头来,瑰丽容颜如月升沧海。四目相对之际,崇明帝瞳孔狠震,身形不稳地向後仰倒,幸好盛洪海搀扶住了他。
崇明帝声音沉沉,喜怒不辩,问道:“你于何处任职?”
“刑科都给事中,风檀。”
这个名字近来总是出现在崇明帝耳中,他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少年,又将眸光看向凤倾凰。
风檀长得同凤倾凰太像了,甚至。。。。。。
凤倾凰走上前来,扶住崇明帝的手臂道:“父皇,刚才可真是太凶险了,快把儿臣吓死了。”
崇明帝看着爱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惊疑的心渐渐放下,他方才在想什麽,莫非真是老糊涂了?于是拍拍女儿的手臂道:“永乐放心,父皇没事。”
景王惊魂甫定,拍着胸口顺了顺气,大声道:“此事一定要彻查!是谁引来的这只白虎,是谁要暗害皇兄?!”
楚王笑问:“风大人,怎麽这只白虎如此听你的话?”
凤倾凰讽笑一声,道:“不用查了,这只白虎是我从小养的那只,至于为什麽听风大人的话,那是因为今晨风大人和我一同前来,自然是沾上了点我的气息。”
场中再次寂静一片,凤待姊冷笑一声,道:“父皇,我早就说过凤倾凰根本不是您的女儿!白虎是她养的,她要的就是您的命!”
崇明帝乍听此言冷声一喝,道:“凤待姊,污蔑长姐的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凤待姊不依不饶地道:“父皇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她隐匿了八年行踪,结果一个渔夫揭下悬赏告示,就这麽容易被锦衣卫发现!父皇,她分明不是永乐公主!”
凤倾凰指握成拳,芙蓉面上笑意依旧,只是不似方才温和,“妹妹,你说这只白虎是我寻来谋杀父皇的,可我既然要谋杀父皇,为何要与风大人同行,好让风大人出手相救?你说我不是永乐公主,又有什麽证据说我不是?空口白牙污蔑人的话,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哦。”
崇明帝道:“凤待姊,你莫要再闹了!”
凤待姊看着属于自己的宠爱全部被凤倾凰夺走,心中涌起不甘,恨声道:“你说我没有证据,那你又有什麽证据证明你是永乐公主?”
凤倾凰仪态依旧高贵,道:“很简单,我记得从前所有的事情。”
凤待姊默然,是啊,凤倾凰记得从前所有的事情,若不是本人,怎麽可能事无巨细全部知晓。。。。。。
见凤待姊嚣张的气焰被凤倾凰压得偃旗息鼓,楚王凤眸潋滟,从中“调和”道:“皇兄,两位公主都是您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依我看哪位都不能让委屈了,既然待姊公主牢抓着这点不放,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靖山之顶,在天地祖宗面前滴血验亲,以还永乐公主清白,也好让待姊公主心服口服。”
崇明帝本就是多疑之人,如今出了白虎袭击事件心中狐疑愈发扩大,踌躇一息後道:“好,就按楚王说的办,委屈你了,永乐。”
凤倾凰面上笑意不变,道:“为天家和睦,永乐不委屈。”
风檀道:“既然如此,便请公主先把猛虎请下去吧,它在微臣身後,微臣怪害怕的。”
凤倾凰颔首道:“是我考虑不周,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风檀也躬身行礼道:“公主娇弱,为防猛虎发狂,请公主允许下官随行。”
楚王眼神戏谑地看向风檀,将凤倾凰的话截在口中,道:“那可不行,为防猛虎再次反冲回来,风大人还是要留在陛下跟前保驾护航,还是说,风大人要弃陛下安全于不顾?”
风檀擡眸看着眼前这位一而再再而三挑事的皇叔,视线落在他要笑不笑的嘴角上,道:“多月不见,楚王殿下依旧爱君恤物,朝野归美,可谓有脚阳春,而风檀海寇愚思,银具覆面羞见天颜,不可比也。”
此言一语双关,楚王处处紧逼,风檀有心试探,在空中拉好的紧绷战弦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白虎在第五章出现过,反派已经一个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