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陈墨和丁秋楠洗漱完毕,又蹲在蜂窝煤炉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会儿小黑。自从傍晚喝了点稀饭,这只小狗就一直蜷缩在旧毛衣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它还在顽强地活着。
“它会不会有事啊?”丁秋楠轻轻碰了碰小黑的耳朵,声音里满是担忧。小黑只是抖了抖身子,没有睁眼,看起来格外虚弱。
陈墨叹了口气,站起身:“我不是兽医,只能给它喂点吃的、保暖,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它自己了。咱们先上楼睡觉,明天早上再来看它。”他知道,现在再着急也没用,只能给小黑时间和温暖。
丁秋楠蹲在原地没动,突然伸出双手,对着陈墨撒娇:“你抱我上楼,我腿有点麻了。”
陈墨走过去,打横抱起她,笑着说:“我现你现在越来越黏人了,跟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
丁秋楠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那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的样子?”
“我喜欢的是丁秋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陈墨边上楼边说,语气认真得让丁秋楠心里暖暖的。她把头埋在陈墨怀里,嘴角忍不住咧开,痴痴地笑着,连脚步声都变得轻快起来。
或许是白天太累,或许是担心小黑,这晚两人都睡得很安稳,陈墨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折腾”她,只是紧紧抱着她,让她在温暖的怀抱里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陈墨被一阵微弱的“哼唧”声吵醒。他睁开眼睛,丁秋楠还在怀里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呼吸均匀。又是一阵“哼唧”声传来,比昨晚清晰了不少,陈墨这才反应过来——是小黑在叫!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尽量不吵醒丁秋楠,然后悄悄下楼。客厅里的蜂窝煤炉还留着余温,小黑依旧趴在旧毛衣上,看到有人过来,它努力地抬起头,尾巴轻轻晃了晃,却还是没能站起来,只是出一声奶萌的“汪”,像是在打招呼。
陈墨走过去,现昨晚剩下的半碗稀饭已经空了——看来小黑半夜醒过来,自己把稀饭喝光了。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逗了逗小黑的下巴,小黑先是用湿乎乎的鼻子嗅了嗅,然后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痒痒的,暖暖的。
“看来你命挺大,挺过来了。”陈墨笑了,转身走进厨房——既然小黑好转了,得再给它熬点稀饭,顺便也给丁秋楠做早饭。他把炉子的火调大,倒入适量的小米,加了足够的水,慢慢熬着。趁着熬粥的时间,他刷牙、洗脸,又去院子里的公共厕所“排毒”,等他回来时,厨房里已经飘出了小米粥的香味。
他给小黑舀了一碗最上面的稀汤,放在凉水里冰了一会儿,确认不烫了,才端到小黑面前。小黑像是闻到了香味,挣扎着爬到碗边,低下头“咕唧咕唧”地舔了起来,小尾巴还时不时晃一下,精神比昨晚好了太多。
“小黑!你好点啦!”丁秋楠揉着眼睛走下楼,看到小黑进食的样子,立刻蹲到旁边,眼睛亮晶晶的,傻乐了起来。她轻轻摸了摸小黑的背,小黑这次没有躲闪,反而往她手边蹭了蹭,显得格外亲近。
看了一会儿,丁秋楠回头看着坐在沙上的陈墨,语气带着期待:“陈墨,咱们把小黑救活以后,养着它好不好?它这么小,要是扔出去,肯定活不了多久。”
陈墨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年头粮食紧张,人能吃饱就不错了,很少有人愿意养狗。但小黑是他们救回来的,而且这么有灵性,扔了确实可惜。“养着也行,”他点了点头,“不过我得去跟院里的三大爷说一声,现在它小,不碍事,等长大了,院里孩子多,怕吓到人。”
丁秋楠一听陈墨同意,立刻高兴地拍手:“太好了!那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它全身都是黑毛,就叫‘小黑’怎么样?简单又好记。”
她低下头,对着小狗轻声喊:“小黑!小黑!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啦!”没想到小黑像是听懂了,抬起头对着她“汪”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舔稀饭,逗得丁秋楠哈哈大笑。陈墨坐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满是欢喜——家里多了个小生命,以后会更热闹。
丁秋楠洗漱完,陈墨把昨晚剩下的溜白菜和酸辣土豆丝热了热,两人就着小米粥和馒头吃了早饭。饭后,陈墨说:“我去回收站看看,能不能找几块木板,给小黑做个狗窝,总不能一直让它趴在地上。”
丁秋楠点点头:“你路上小心,记得跟三大爷好好说,别跟他们吵架。”她知道院里的三大爷各有脾气,尤其是二大爷,最爱摆架子,怕陈墨跟他起冲突。
陈墨笑着答应,穿上外套就出门了。回收站离四合院不远,是个废弃的仓库改造的,门口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负责看管物资。陈墨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递了过去:“大爷,麻烦您,我想找几块木板,给家里的小狗做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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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接过烟,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小伙子客气了!刚好昨天收了个装子弹的木箱子,下面有点破,但是能用,高度也合适,小狗刚好能爬进去,我给你找找。”说完,他起身走进仓库,没一会儿就扛着一个深棕色的木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大概有半米长,三十厘米宽,虽然底部有个小洞,但用木板补一下就行,而且材质厚实,比自己做的狗窝结实多了。“太谢谢您了!这箱子正好用!”陈墨高兴地说,又给大爷递了根烟,帮着把箱子搬到自行车上。
回到四合院,陈墨先把木箱搬到家里,然后拿着一把花生,去三大爷家打招呼。他先去了一大爷家——一大爷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陈墨,笑着问:“小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大爷,跟您说个事,我昨天捡了只小狗,想在家里养着,过来跟您说一声,以后要是小狗调皮,您多担待。”陈墨把花生递过去,语气诚恳。
一大爷爽快地答应:“养着吧!院里多只小狗也热闹,就是以后长大了,记得拴好,别吓到孩子。”
接着是三大爷阎埠贵家——三大爷正在算账本,看到陈墨手里的花生,眼睛一亮:“小墨,你这是有事求我?”
陈墨把养小狗的事说了一遍,三大爷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养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小狗不能随地大小便,也不能吵到邻居,不然我可不同意。”他最看重“规矩”,怕小狗给院里添麻烦。
“您放心,我肯定看好它,每天清理粪便,绝对不打扰邻居。”陈墨赶紧保证,三大爷这才点头同意,还收下了花生。
最后是二大爷家——二大爷正在家里喝茶,看到陈墨进来,立刻摆出架子,慢悠悠地说:“小墨啊,有事说事,别跟我绕圈子。”
陈墨把养小狗的事说明白,二大爷立刻皱起眉,开始摆道理:“你说你,好好的养什么狗?院里粮食本来就紧张,你还多张嘴吃饭,而且小狗叫唤起来,多影响邻居休息?我看你还是别养了。”
陈墨耐着性子解释:“二大爷,我给小狗准备了自己的粮食,不会占用家里的口粮,而且我会训练它,不让它随便叫,肯定不影响大家。”
二大爷见陈墨态度坚决,又说了半天“邻里和谐”的大道理,才不情不愿地同意:“行吧,我就当给你个面子,但是以后要是出了问题,你可得负责。”陈墨赶紧答应,心里却有点腻味——二大爷总是这样,一点小事都要摆半天架子。
回到家,丁秋楠已经把小黑的旧毛衣收拾好了,看到陈墨回来,赶紧问:“三大爷都同意了吗?没跟你吵架吧?”
“都同意了,就是二大爷多说了几句,没事。”陈墨把木箱子放到客厅的角落,用一块旧布把底部的破洞补好,又铺上一层棉花,一个简单又温暖的狗窝就做好了。他把小黑抱进去,小黑立刻蜷缩起来,闭上眼睛,看起来格外舒服。
中午,陈墨擀了点宽面条,做了西红柿鸡蛋卤,两人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下午,陈墨坐在沙上看《本草纲目》,丁秋楠则在缝纫机前忙碌——她的手特别巧,才两天时间,就做好了一个单人沙的棉套,是浅蓝色的布料,上面还绣了简单的花纹,铺在沙上,看起来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