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盛宴寻仇
隐秘与惊悚的生成与蔓延,就喜欢发生在人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刻。
一边是醉生的麻木,一边是清醒的疯狂。
一只无形的手已经打开了一只“兽笼”,放出了那只目光如炬的“野兽”!
这只“野兽”必将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这是对慵懒和享受的惩罚,更是对恶与孽的报复。
黑夜中,一个黑影正在四处活跃。
阴骘的双眸闪现在夜幕中,这一方土地上的风平浪静,正在悄然被打破。
“猎物”已经被盯上了!
仇与罚正在上演。
孙知州的府内一排排烛火极盛,烛光下厅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蜜色。
人们匆匆来去,衣袂带来的风摇曳了烛光,随着烛光的轻轻跳动,映在墙壁上的光晕微微“舞动”。
精致的器皿盛着美味佳肴。
不知何时,丝竹之声响起。
这场晚宴,比他的上级吴知府家还要热闹奢靡。
厅堂内,一名年约三十馀岁的男子留着浅浅的胡须坐在墙角吹着笛子,左手边坐着一名比男子略显年轻的穿着嫩绿衣衫的女子弹奏琵琶,男子右手边坐着一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雪青色衣衫的女子在弹筝。
厅堂中间,一名舞姬穿着桃红色衣衫,随着乐律的节奏甩着长长的水袖。她腰肢如春柳,裙摆飞旋如莲花,每每与客人四目相对,必是眼波横流。
左右两边坐着几名客人,劝酒声丶玩笑声,乱糟糟一片,纵使丝竹声悦耳也压不下去。
整个宴会的中心便是孙知州,他时而跟客人们交谈甚欢,时而独自举杯饮酒,时而将眼神放在舞姬身上,又或是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来捋一捋胡须。
夜色渐深,月色渐移。
盛宴已到了散去之时。
没了喧哗声,也没了丝竹声,更没了舞动的腰肢。
只留下残羹剩酒盛在杯盘里。
还有快要燃尽的蜡烛。
孙知州目送客人,客人们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麽,踉跄而去,而他自己也心满意足地回了卧房。
映着蜡烛的光,丫头为他脱下了外衣,孙知州问:“关好窗了吗?”
丫头答道:“都关好了,老爷。”
“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是。”丫头说完就出去把门关上。
屋内只剩他一个人。
今日酒喝得多了,临睡前他想倒茶喝。
就在他去桌子边倒茶时,外面一阵阴风吹过,吹的窗户直响。
突然,床底下滚出一个黑影,在地上滚了一滚迅速站了起来,像鬼魅一般竟无声响。
黑影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藏在身後,慢慢靠近。
烛光被杀气所压迫,黑影每呼吸一次烛光便急促地跳动一次。
诡异的光晕在墙上丶窗户上晃动着。
孙知州一转身撞见黑影的脸,大惊:“你是谁?”
话音刚落,那把匕首冒着寒光一下又一下捅进孙知州的腹内。
本已醉的浑身无力的孙知州哪有力气反抗,不过任人宰割罢了。
剧烈的疼痛使他浑身失去反抗的力气倒在地上,嘴张的很大,嗓子里却什麽也叫喊不出来。
凶手站在他面前冷冷说道:“十年了,你终究还是偿命了。”
孙知州躺在地上,张着嘴,扭曲着脸,痛苦地看着那双冒着仇恨的眼睛,听那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她轻轻拉下黑面纱,孙知州看到那张脸後痛苦加剧,努力擡起手指着她:“你……你……”
“你没想到会是我吧。”
这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阴曹地府吹来的风声。
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毒药发作太快,他恐怕再也没机会喊出声了。
她冷眼看着地上之人咽气,轻轻开门离去,攀墙离开这座宅院,隐入夜幕。
当她一跃翻过墙头时,里里外外却没人发现她。
第二日,早起的丫头们发现了尸体。
孙知州被害的消息传遍府衙,吴知府立刻下令抓人,只是没有头绪不知怎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