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狡狐之窟
丁嬗在逃跑的路上,把簪子拔下来往马身上狠狠一扎,马疼的一声嘶鸣,狂奔而去。
涂胥四人一路追赶始终没有追上丁嬗。
涂胥看着受伤的两名解差,再看看丁嬗潜逃的方向,已经跑没影了,最後涂胥无奈的跟三名解差说:“眼下只有去府衙跟吴知府讲明原委,让他出面捉人吧。”
三名解差说:“只能这样了,我俩也受了伤,实在不能继续追下去了。”
四人结伴往府衙方向跑去。
到了府衙门口,马还没停住脚,四人等不及了,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
进了府衙,涂胥一路小跑,跑进府衙内堂嘶哑着高喊道:“出大事了,‘妖党’劫囚,囚犯跑了。”
王征听见後急忙出来,看见涂胥便问:“嚷嚷什麽,出什麽事了?”
涂胥气喘吁吁地嚷嚷:“我们抓到了那个谋害孙知州的逆贼,走了好几天要把她送到你们府衙,结果在离府衙还有大概三十里的地方被‘妖党’劫了囚车。”
事态严重,看见受伤的解差,王征立马说:“跟我来,此事必须上报给府公。”
王征带着涂胥等人去见吴知府,两名受伤的解差慢慢跟在後面。
见到吴知府,王征先说:“府公,出大事了。”
接着涂胥四人赶紧朝吴知府行礼,涂胥说:“府公,卑职无能,本来我们已经抓到那个谋害孙知州的女逆贼了,走到离府衙还有大概三十里的地方被‘妖党’劫了囚车。女逆贼跑了,我们四人一路也没追上,我们其他兄弟都死在‘妖党’手里。”
闻听此言,吴知府和陈祁安大惊失色,吴知府恼怒地说:“这可怎麽办。”
陈祁安说:“在咱们的地界上被‘妖党’劫了囚车,事情很严重啊。”
吴知府看见浑身带伤的四人,尤其是那三个受伤最重的,看他们脸上没有血色,嘴唇都苍白了,大骂:“好大胆的‘妖党’,敢在本府地界杀官差劫囚车,视王法为何物?实在可恨。”
然後吩咐王征:“王征,你带他们四个先去上药。”
王征领命带走了涂胥四人。
陈祁安对吴知府说:“钱存贵已经被荀千户他们带走了。府衙只剩捉拿女逆这一件事了,那个逆贼想必在四处寻找藏身之处,要是天一黑可就不好办了。”
吴知府思考片刻把莫师爷丶黄捕头丶刘捕头叫来。莫师爷策划,黄捕头点齐人手徒步缉捕,刘捕头点齐人手骑马缉捕。
所有人都配上强弓和利刃,火速追捕。
吴知府又命刑房书吏写下捉拿丁嬗的海捕文书,上面必须写明:有提供女逆行踪者重赏,胆敢窝藏女逆者,同罪。
衙役到处张贴。
一切安排好後,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陈祁安:“‘妖党’一向四处作乱,听说京城里就已经剿灭几次了。”
吴知府一边用拳头捶桌子,一边叹气:“此案若是破不了,惊动了朝廷,别说是头上这顶乌纱,恐怕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黄捕头和刘捕头两队人马四处追寻了一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白天为了追捕丁嬗已经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天越来越黑,衆人举着火把继续追捕。
火光在晚风中摇晃,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而又警惕的脸。
刀不离手,箭不离弦,手里还牵着一条条猎犬。
刘捕头骂道:“除非她长了翅膀,不然就是只兔子也得给她生吞活剥喽。”
黄捕头领着人举着火把徒步追查,一名衙役说:“白天来过的地方晚上还要再查一次吗?”
黄捕头呵斥:“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那个女逆贼白天没出来,说不定晚上才出来活动。白天看见可疑面孔了没有?晚上听见动静了没有?我知道你们很累,连饭也没吃饱,可要是抓不到,咱们不光要挨骂,万一朝廷动了怒,咱们都得小心这颗脑袋。”
几句话说得衆人再也不敢抱怨了。
陈祁安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闷不吭声,秦氏问:“今天你是怎麽了?见谁不不说话,我记得上一次这样还是你指挥抓逆党的时候。”
陈祁安满脸忧愁:“这次也一样抓逆党。”
秦氏颇为好奇:“哪来的逆党?”
“就是前些天那个疑似杀害孙知州的嫌犯,她已经被抓住了,本来要被送到咱们这儿受审,结果离咱们这儿还有三十里地就被一夥儿‘妖党’劫了囚车,人跑了,押解的人没追上,还死了好几个,活着的受了伤跑到府衙,吴知府这才下令抓人。”
秦氏惊叹:“还真是她呀,这个女人手段真是厉害,敢杀朝廷官员,还跟‘妖党’勾结。”
陈桐妙从屋外走了进来,神色不安,开口便问:“爹,听说外面到处抓那个女逃犯,抓到人了吗?”
陈祁安无奈地说:“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府衙的人大晚上的还在找。一天抓不到她我们一天就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