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小时候住的房间,装饰还跟以前一样,童真,梦幻的小型公主屋。
裴宴赫不着痕迹环视了一圈,才收回视线,看着她:“听见了。”
窗帘半拉,屋内光线有些暗。
沈以枝扑闪着眼,追问:“你怎么看?”
“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都不知道你跟裴叔叔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裴庆年虽是个面冷的人,但在裴宴赫小时候因严厉教导情绪低落时,也会带他去放松,游玩。
怎么看也不会变成这般陌生的模样。
“一定要聊这个话题?”裴宴赫没答,语气很明显的逃避。
沈以枝不强求他现在就能说出来,毕竟父子俩僵了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改变的。
她说:“不聊也行。我只是在想,裴叔叔或许也是因为自责,才与你疏远的。”
裴庆年因为自责不肯靠近。
裴宴赫也是因为自责,无法平和地坐下来谈谈。
愧疚这两个字,父子俩背了十几年,沉重潮湿的包袱,深深压着他们。
无法开口的真相,导致他们渐行渐远。
裴宴赫不发一言,静静注视着她。隔了许久,平静道了句:“我知道。”
沈以枝踟蹰,“那你……”为什么还跟裴叔叔像个陌生人一样?
“慢慢来吧。”他垂着眼,长睫落下一片阴影。
沈以枝低低“哦”了一声,才察觉现在是在她小时候的公主房。
手忙脚乱开始拉着裴宴赫往外走。
“我们快出去吧!”
裴宴赫没动,反握住她,“好像还没好好参观过你的公主房。”
沈以枝被拽了回来,没好气地睨他眼,“是你小时候说不喜欢粉色,死活不肯来,还说最讨厌的就是公主了。”
裴宴赫刚开口想说话,门外传来谈蕙雅女士的声音。
“枝枝,小赫,你们在里面吗?”
沈以枝忙捂住男人的嘴,大气不敢出,胸腔的心脏随时都有蹦跶出来的可能。
裴宴赫冷清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清,望着她的眼底愈发深邃。
“不在吗?那俩孩子去哪儿了?饺子都快包完了,结果人找不到了,真是奇怪。”
谈蕙雅女士自言自语地声音渐远,直到听见下楼的声音。
沈以枝才松开他,悄声说:“我们快出去吧,不然包饺子要体验不到了。”
其实裴宴赫有话还没说,但想想,日子还长,不差这一时半刻。
便跟着她下了楼。
走到院里,两老头挤在一块儿,时不时吐槽对方的饺子包的丑,又嫌弃面和的太差。
沈以枝跟裴宴赫走上前。
二人才同时噤了声。
“爷爷,这饺子怎么包呀?”沈以枝像模像样地拿起块饺子皮,往里又加了点馅。
但如何包却成了难题。
裴老爷子慈爱地笑道:“来,爷爷教你。”
沈以枝看着他的动作,跟着一步一步来,把饺子皮合上又捏在一起,最后还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