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贺直奔关家,距离越近风越大,方贺顶着大风一步一步踏过去。
他朝着风喊:“关姐!我知道是你!”
风越吹越大,书包被吹的鼓起来,像一个人在拖住方贺。
“你……就是……关今越!”
风灌进嗓子眼里,惹的方贺直呕,他停顿片刻後继续道:“你不想去看看你妈妈吗?”
风猛然停下来。
悬在身後的书包“咚”地落下砸在他的後背上。
朱筑凑在关今越耳朵边吹气,“啊哦,好像被他发现了。”
关今越推开他的脑袋,“不玩了,走吧。”
“可惜了,难道能看到那个时候的你,我应该早点进来的。”
“没什麽好看的。”
“好看,你怎麽样都好看。”
关今越一脸“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的表情,伸手撕开天边混沌的缝隙。
若有所指,但朱筑从不认为这是在说他,依旧死皮赖脸贴在关今越身上。
似男似女雌雄莫辨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朱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关今越的耳朵上,伸手捂住自己和她的耳朵。
他咕哝道:“活该,本来还能活的,踩到底线就不好玩了。”
水从缝隙涌出,很快便把一手宽的缝隙扩到一栋楼那麽宽。
地面上的建筑丶山脉和人如同烟雾般散开,只留下茫然的四人。
方贺看着抱臂漂浮在空中的那个身影神色复杂。
床脚被剪开的铁链下铺着女性的衣物,虽然在地上,却还散发着洗衣服的味道。那衣物宽大,可以穿进去两个关今越,显然不是她的衣服。
关家还有一位女性——关今越的妈妈,那个消失的妻子。
关军有一晚带着家夥叫了许多人上山,却无一人知道他到底在找什麽,随後,旷课两天的关今越便背着包出现在关城,最後死在学校里。
没人知道她一个学习优异的好学生为什麽会旷课两天,又为什麽会在放学後出现在学校里。
如果旷课被解释为带着妈妈逃跑,那麽回来是不是说明母亲被抓了回来?
如果是他们三人把救母心切的她带去学校,那麽说明他们和她的死脱不了干系。
路人的证词,关军的异常,消失的红鞋,还有掉在教室里的书包挂件……
关今越啊,多麽好听的名字。
关军大字不识,这名字应该是那个很有可能被关军藏起来的关今越的妈妈起的。
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後,那个软弱的女生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白光闪过,方贺隐约听到那个让他安心了许多次的声音。
“你们,可以回家了。”
脑子逐渐混沌,那句在关家门前就想问的话堵在口中,在脑中回响。
“关今越,那你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