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扒拉着他的西裤侧面,指尖是自然的粉色,甲床弧度圆润,剪的干干净净,温顺的不像话。他从她的手看到她的肩膀,再注意到她那张安静时又乖又媚的脸蛋,她黑羽长睫紧闭,呼吸缠绵在他的腿间。
她睡着了。
林乔与很是佩服她的睡眠质量,无忧无虑没肝没肺的样子。
他眼眸敛着,也看困了。
在闭眼之前,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肩膀上。
她像那躲懒的猫,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嘤咛一声,又沉沉睡过去。
飞机落地之前,林乔与已经醒过来,此刻云迟意的手肆无忌惮地搂着他的腰,把他当成舒适的人形抱枕。
林乔与摇摇她的肩膀:“醒醒。”
云迟意听见声响,先是睁开一只眼睛,嗓音沙哑:“到了吗?”
怎麽越睡越难受,四处都像有风吹过来,她伸手拉卫衣连帽盖住脑袋,宽大的帽檐遮住她半张脸,这才好受一点。
她迟钝地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幸好二人都是空手来回,位置上只有云迟意的一袋饼干,她上飞机时抱在怀里,他下飞机的时候轻松单手握住。
林乔与望着手里的车厘子夹心饼干,转身又等云迟意慢悠悠地走过来。
还要打车过去,他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西装在路边等车。
云迟意摸了摸额头,眼花有点看不清路,她毫不见外地靠在林乔与臂膀。
林乔与问他:“你怎麽了?”
她勾唇发问:“我能怎麽了。”
很快车来了,他们一动,出挑的二人便和人群割离出来。
“我去,我怎麽感觉那两个人有点眼熟。”
“那个女生像不像云迟意?”
“男的像林乔与?假的吧!在玩角色扮演。”
又坐了四十分钟的车,终于回到别墅门口。
云迟意感觉晕车,下车後紧紧抓住林乔与的衣袖,她弯下腰顺势蹲在地上。
林乔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麽了?”
她双唇苍白,虚弱地擡起眼眸。
镜头久久不见云迟意的身影,观衆再次沸腾起来,一如节目开播时的情形。
[两个人一起回来的?一分一秒都不差?]
[又在骗人,云迟意生病了吗,她脸色好的很。]
[刚刚有微博贴图,俩个人一起下的飞机,都请假干嘛去了,我不敢想。]
[以前轧戏,现在上个综艺也不安稳,真的无语了。不想参加就退出呗。]
云迟意从来不信预言,或是报应,她一个人间过客,匆匆来一遭,玩够了就走。但她装病,现在真的生病了?
她额头冒着虚汗,无心搭理辱骂的一衆弹幕,林乔与看她身子又矮了一分,他伸手托住她的腰身。
“我晕车。”
林乔与嘴角抿紧,手背触碰她额头上的温度。
【宿主,你这是发烧了,才不是晕车呢】
林乔与的声音和系统的重叠了:“你发烧了。”
云迟意眼皮子跳了跳,蹲着难受,半蹲着也难受,她索性挂在林乔与身上。她像有了体温的蛇缠上来,林乔与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暂时不同她一般计较。
傍晚的夕阳馀晖薄薄地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光,面颊是病态的瓷白色,如同白玉雕成的脆弱美人。
他膝盖微弯,把云迟意抱起来,云迟意十分放心他的动作,脸颊贴上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