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前夕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距离君主生辰也不剩多久,阮千岁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垮。
甚至有那麽几天阮千岁一睡不醒,闭上眼睛就是连续几天,青慕言和司遥也想着天天来看一下阮千岁。
可每一次都被小桃给驳回,因为阮千岁特意交代过的,这段期间除了柳渡生以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没有了味觉和嗅觉这给阮千岁带来的直接伤害不大,毕竟这两个阮千岁觉得可有可无。
可接下来阮千岁就没有那麽好运了。
眼看离君主生日就只剩十天的样子,宫内上上下下都在为君主的生日而准备。
因为柳渡生答应阮千岁会给她一个盛大的生辰宴等着她来,阮千岁也没有说什麽,只好微微一笑便这麽过去。
阮千岁一睁眼,天已经黑了,日子又剩下八天了,她又睡了两天将近三天的样子,不得不说阮千岁真的可以担任睡美人这个称号了。
“小···”
阮千岁刚想叫小桃进来,可是突然眼前一黑,她的反噬又要来了,这次如果不出意外失去的便是触觉。
又是熟悉的噬魂的疼痛,经历过了几次其实阮千岁都已经适应了,毕竟随着程度的加重,刺骨般的疼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大家都说长痛不如短痛,看来是真的。
随着阮千岁的一口黑血喷出,接着便又是熟悉的耳鸣丶面前一黑,阮千岁猜想的果然不错,失去的真的是触觉。
她触摸着自己的面庞,已经体验不到任何感觉了,她不信邪,随手拿起簪子便往手上扎。
看着自己的皮肤被扎出了个洞,血也在不停地往外冒,阮千岁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她突然傻笑起来,瘫坐在地上把簪子随手一丢。
这种看着自己走向死亡,谁能不绝望呢,但往好的一方面想,至少她现在收到任何的皮外伤她都不会再痛了。
簪子丢到地上的尖锐声吸引到了小桃的注意力,她立马跑进屋里看着屋内的一切,一眼便看到瘫坐在地上低着个脑袋的阮千岁。
她大惊失色,以为这里闯入了盗贼。
“夫人!!!您怎麽了?!”
阮千岁擡头看着小桃笑了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阮千岁憔悴的模样已经完全脱离了她原本的样貌,现在的她像极了一个病恹恹快要死了的人,破碎而又清冷,她的脸上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肤色,面色煞白。
但不得不说阮千岁的美貌还是挺抗打的,至少阮千岁病恹恹归病恹恹,美还是照样美。
明明睡了几天,可阮千岁依旧跟没睡够一样,她的眼皮开始打架,神志也越来越不清。
晏呈也没说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啊,阮千岁感觉自己这辈子没有睡够的觉都在这里睡完了。
“可是您···”
“出去。”
小桃抿了抿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阮千岁见小桃走了,便拿起沾了血的簪子开始往自己的手上扎窟窿,为了让自己不睡着,她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可是她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触觉,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她扎窟窿又有什麽用呢。
她微微蹙眉,看着自己手上已经被自己扎出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和簪子。
可她依旧好困,她的上眼皮一直在跟下眼皮打架,无论自己怎麽阻拦都没有用。
她不敢倒在地上,因为怕自己一倒在地上一觉醒来自己就不在人世了,但奈何自己因为虚弱也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簪子也从她的手中滑落,正当她要闭上眼支撑不住的时候,柳渡生就这般直勾勾的闯了进来。
他看着坐在地上虚弱不堪的阮千岁心疼不已,他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顺势坐到了床上,把阮千岁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阮千岁的後背紧贴着柳渡生的胸膛,她可以感受得到柳渡生匀速温热的呼吸以及他的心跳。
“段淮肆···我好困。”
阮千岁的头就这样侧倚在柳渡生的脖颈处,而柳渡生却皱紧了眉头,他看到了地上带血的簪子以及她正在往外冒血的手。
他记忆中的阮千岁特别爱护自己的身体,可现如今的状况柳渡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麽。
“谁让你把簪子当成利器戳伤自己的?”
“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