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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林凡归来（第2页）

林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和依赖，一路的搏杀、体内的隐痛、破碎的元婴…所有沉重的代价，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值得。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我回来了。”

他抬眼，目光落在那棵明显被人长期倚靠、树皮都被磨得光滑了些的灵树上，轻声问：“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吗？”

怀中的身子微微一僵。林珑抬起头，小脸绯红，有些慌乱地松开手，后退一小步，眼神飘忽地看向旁边的草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硬道：“才…才没有呢！我就是…就是今天刚好散步到这里，看见了而已…”

可她绯红的耳根，以及那棵树下被踩得格外坚实、寸草不生的土地，早已无声地诉说着真相——无论寒暑，无论晴雨，她日复一日地在这里徘徊、等待，将所有的思念与期盼，都寄托在了这条哥哥离去的路上。

林凡没有戳穿这可爱而心酸的谎言，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无尽的怜惜。他伸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走吧，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林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回到那间熟悉的竹舍，林珑像是要将所有的喜悦都倾注出来，忙前忙后，张罗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虽只是普通的灵谷、山蔬和低阶兽肉，却做得色香味俱全，都是林凡离家前最喜爱的口味。小小的桌子被摆得满满当当，洋溢着世俗而温暖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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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将兄妹二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他们相对而坐，仿佛又回到了石头城那些虽然清贫却充满欢笑的岁月。林珑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他离开后小青峰的趣事，哪只灵鹤孵了蛋，哪株她精心照料的灵花终于开了…

林凡微笑着倾听，不时补充几句，两人一起回忆着更早的趣事——在石头城偷隔壁张大爷家的果子被狗追得满街跑，第一次尝试生火做饭把锅底烧穿，寒冬里挤在破棉被里互相取暖讲着拙劣的故事…

他们刻意避开了所有沉重的话题，不去想身体的隐患，不去提修为的代价，只是尽情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馨与平静。笑声在竹舍内回荡，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这段偷来的时光，如同暴风雨前最后宁静的港湾，温暖得让人沉醉。

然而，命运的残酷，从不因片刻的温情而止步。

一月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小青峰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色。林珑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手里摆弄着林凡这次回来给她带的一串会出悦耳轻鸣的“清音铃”。她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轻轻摇晃着铃铛，听着那清脆的声音，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不远处正在闭目调息、压制体内紊乱气息的林凡身上。

“哥，等你好些了，我们在院子里种一片星灵花好不好？晚上会光，就像把星星种在了地上一样…”她憧憬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林凡睁开眼，刚想回应一个“好”字。

忽然——

“叮铃……”

清音铃从林珑骤然失去力气的手中滑落，掉在榻上，出一声短促而突兀的脆响。

她脸上那鲜活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比纸张更惨白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度迅蔓延开来，覆盖了她原本红润的脸颊。她的瞳孔急剧收缩，里面倒映出的林凡的身影变得模糊而遥远。她想张口，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间溢出一点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嗬”声。

下一秒，在林凡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撕心裂肺的惊呼声中，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傀儡，软软地、毫无生气地从榻上栽倒下来，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

“珑儿！！”

那一声呼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绝望。

林凡如同瞬移般扑到她的身边，颤抖着将她抱起。怀中的人儿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呼吸微弱的几乎断绝，身体冰凉得吓人，仿佛生命力正以一种决堤的度从她体内流逝。

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凶险。

最后的温馨假象被无情撕碎，冰冷的现实如同万丈深渊，再次将林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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