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伯灰头土脸,转身就想蹽,结果慕晴在后头又补了一刀。
“大伯!”她笑眯眯地喊。
他回头,一脸警惕。
“你要真饿得受不了,”她指了指村口方向,“听说队里今早的红薯糊糊锅底还刮了三勺渣,你赶紧去,晚了就没了。”
慕大伯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两下,骂了句“没良心的东西”,转身蹽得比兔子还快,连院门都没敢关。
江砚洲抬脚,把门“咔”地关上,反手插了门栓。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灶膛里余火噼啪响。慕晴瘫在小板凳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年头,连馒头都得带刺长。”
江砚洲走回来,手里还端着那盘馒头。他把盘子往她面前一放,顺手从灶台边抽出一块干净抹布,低头擦手。
她盯着他军装袖口那层面粉,忽然笑了:“你昨夜守我磨面,今早守我蒸馒头,现在还得守我防亲戚——江砚洲,你是不是把我当金库看?”
他擦手的动作一顿,抬眼。
“不是。”他说,“是怕你累着。”
她一怔。
他把抹布叠好,放在灶台边,声音低下来:“你说了,咱俩分着,才甜。他们想一口吞了,不行。”
她心里猛地一软,差点没绷住。
正想说点啥,手腕上的银镯又烫了一下,像是空间在偷笑。
她翻了个白眼:“你别添乱,我正感动呢。”
江砚洲听见了,抬头看她。
“你说啥?”
“没。”她抓起一个馒头塞他手里,“吃你的,别问。”
他低头咬了一口,腮帮子鼓着,眉头微皱,像是真烫着了,可还是没吐。
她看着他那副死要面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同时抬头。
门没开,可外头传来一声闷闷的“咳”。
慕晴眯眼:“又来?”
江砚洲放下馒头,起身就往门口走。
门一开,慕大伯还站在那儿,手里攥着烟袋锅子,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
“你还有事?”江砚洲冷声问。
慕大伯吭哧半天,憋出一句:“那个……我烟袋锅子……落你们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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