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山脚下,一座被埋葬了万年的古老泰坦坟场,无数巨大的金属残骸开始震动。生锈的活塞重新开始运转,断裂的电缆自行接驳,它们以一种混乱而有机的方式组合、增殖,拼凑成一个个不可名状的金属巨兽。
在诺克提斯迷宫的废料场,堆积如山的机械垃圾活了过来。它们互相吞噬、融合,形成一股奔涌的金属浪潮,向着火星的铸造厂席卷而去。
一场“机械瘟疫”爆了。
考尔看着主屏幕上显示的、来自火星各地的灾难报告,他的光学镜头中没有恐惧,反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科学兴趣”。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这不是毁灭……这是……诞生!一种全新的、自我增殖的、混乱的技术形态!菲洛克拉特斯,你这个愚蠢的白痴,你不是想阻止我吗?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你创造了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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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的深处,荷鲁斯·卢佩卡尔坐在他的王座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火星上爆的一切。
他感受到了那个新生而混乱的意志。它充满了原始的愤怒和饥渴,既有机器的冰冷,又有生命的狂野。它不属于任何一位混沌邪神,它是全新的,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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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荷鲁斯轻笑起来,对身边的黑暗使徒说道,“父亲总是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他用逻辑和秩序构建他的帝国,却忘了,最纯粹的逻辑,往往会孕育出最极致的疯狂。”
他没有试图去控制那个新生的意志。控制会玷污它的纯粹。他要做的,只是稍加引导。
战帅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个简单的信息,一个坐标,跨越了现实与虚空的界限,直接烙印在了那个火星新生“机械之神”的意志核心。
坐标指向一个地方——泰拉,黄金王座。
“去吧。”荷鲁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恶毒的笑意,“去问候你的‘万机神’。去问候……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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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太阳系之外的深空,“大铁牙”号的舰桥上,那股能量脉冲精准地击中了它。
基里曼正站在星图前,他瞬间僵住了。
下一秒,三重恐怖的精神冲击,在他的脑海中同时引爆。
一股是来自兽人最原始、最纯粹的duaaagh!,那是亿万绿皮汇聚而成的战争狂潮,嘶吼着『duap>一股是来自考尔谐振器的“秩序”信号,那是一张冰冷的、试图将一切都纳入计算的逻辑之网,低语着『服从!秩序!计算!』。
而第三股,也是最恐怖的一股,是来自火星的、由无数苏醒的废码和疯狂ai汇聚而成的“机械瘟疫”意志,那是一阵混乱疯狂的尖啸,充满了『苏醒…组合…吞噬…错误…错误…错误…』的杂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类的痛苦嘶吼,从原体的喉咙中爆出来。
基里曼猛地跪倒在地,他的身体开始生剧烈的变化。
瓦勒瑞安就在他的身边,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身象征着极限战士荣耀的蓝色动力甲上,开始“长”出一根根细长的、不断抽搐的红色金属触须。
同时,一行行闪烁着不祥绿光的、如同电路板纹理般的符文,在他的盔甲表面上飞蔓延。
“原体!”瓦勒瑞安冲上前,试图扶住他。
基里曼猛地抬起头。
他的双眼,一只燃烧着极限战士的蓝色火焰,另一只却变成了兽人duaaagh!的赤红,而双眼的深处,无数绿色的代码正在飞闪烁。
他的声音变得扭曲、重叠,仿佛有三个人在同时说话。
“他……在……看……”
基里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用尽最后的意志,吐出了最后的几个字。
“……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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