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宁十安把盐水花生捏的汁水四溅。
林不然道:“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宁十安两难,进度条在她?死遁后涨了很多,已经无?限接近成功,但却?卡在最后一丝儿无?法动弹,这应该就是沐寻不信她?死了,走?火入魔的原因,他还没有彻底恢复。
她?这时候回去功亏一篑,得让他度过这个阶段,确认她?死了才行。
“不回去,阿寻能行的。”宁十安将剥好?的花生丢进口中,“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能被发现。”
“那?我的确有个好?去处。”林不然道,“光佑城,那?里地处特?殊,风光独特?,还有我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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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城池里,热闹集市上的一间杂货铺内,苍白纤细的姑娘坐在柜台后,眯着眼望远处的公告栏,待看清通缉令上的面容时到?抽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说宁姐姐死了,一会儿又通缉宁姐姐。”小姑娘困惑不已,她?从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册中间抽出自个儿的罗盘,一边调试一边嘀咕,“沐寻怎么回事,我姐姐都保护不好?,真?没用。”
她?利落的将罗盘上的灰扫净,取出符纸铜勺,又拿出灵石供能,一一摆好?,这才开始念念有词。
她?打算给宁姐姐占占生死,随着她?的咒词生效,铜勺开始微微颤动,很快,铜勺便指向?了一个方向?。
她?正要查看,门内忽而涌进骇人?的冰冷气息,她?惊恐道:“谁?”
一袭黑衣落下,肤白若雪,发乌如墨,正是沐寻。
从前算得上温和的青年如今冷的叫人?发颤,同那?双眼对上,宛若坠入深海。
重月魂体被他锋芒所摄,几欲溃散,她?昂着脖子道:“你做什么?”
青年冷冰冰问:“她?在哪?”
“什么她?在哪,宁姐姐不是被你害死了么?”重月硬着头皮道,“连宁姐姐都保护不好?,还跑我这里发脾气。”
青年眼眸一眯,再次问道:“她?在哪?”
重月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她?扫了一眼罗盘,旋即道:“你自己看,我刚占卜的,她?死了啊。”
铜勺正颤颤巍巍指向?死,青年淡淡扫过,抬手一挥,铜勺便彻底碎裂,他道:“告诉我她?在哪,否则我便用你的魂体自己来。”
重月吓一跳,这家伙太凶了,她?不再同他硬碰硬,重新取出一只铜勺占卜方位,铜勺很快便显示出位置。
【光佑城】。
青年冷眸:“你不是说她?死了?”
重月嘴硬:“死了又不是没腿。”
青年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死?他原本?也?以为她?死了。
在她?身死之时,他万念俱灰,崩溃痛苦,体内的魔骨也?在刹那?间被汹涌的灵力冲碎,他原本?该就此大?彻大?悟,大?道将成的,可就在他窥见天机的一瞬,他看见了她?无?数次的重来与攻略,也?意识到?那?些爱你都是谎言。
倘若他不爱她?,他该感激她?的付出,可他那?样?爱,他做不到?感激,他只有无?穷无?尽的不甘和委屈。
那?些爱全都是谎言,没有一句真?么?为何可以毫不在意的离开?为何她?可以没有他?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么?
死遁后便再也?不见他了么?又打算和谁在一起?
这些痛苦折磨着他,将他的心搅得粉碎,他的那?些委屈和爱全都化为恨意。
他一定要找到?她?!
宁十安与林不然穿山越海,于午后来到一处城镇,彼时阳光倦懒,人?群稀疏,零星几间商铺还都门窗紧闭,可?当?他们走过中心广场的传送结界时,嘈杂声陡然在耳边炸响。
再睁眼,一切都变了模样,入目是繁华拥挤的大型城池,城门高耸,房屋林立,长街上人?潮汹涌,商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宁十安与林不然进得城去,她停留在一间摊铺,瞧见上面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彩色参差不齐的剑穗,银质动物面具,温润的平安扣腰坠,再看了另外一个铺子,上面也有这些东西,她有些奇怪,问林不然:“这是这里的特产么?”
林不然笑道:“算是吧,光佑城是御魂宗辖区,光指的便是御魂宗大师姐阿拾,这些都是阿拾大师姐常用的配饰。”
“诶,你们也知道阿拾大师姐?”摊铺小哥两眼放光,“你看这剑穗,是她曾救过的小童送的,她一直戴在身?上,她好?温柔。还有这面具,阿拾大师姐太受欢迎,去哪儿?都前呼后拥,她为了方便出?行,常以面具覆面,她不讲究,各式各样的,买到什么戴什么,便也成了光佑城的风潮。”
“哦哦哦,还有这平安扣腰坠,阿拾大师姐常戴在腰间,现在满城的人?都这般佩戴。”小哥激动的介绍完,拿起?一个递给?宁十?安,“要来一个么?”
那平安扣腰坠用银线与藏蓝缠绕,颇为精致,宁十?安入乡随俗,付过银子后系在腰间,行走时在裙摆微晃,挺好?看。
宁十?安穿梭在集市上,她为了保险起?见覆了面纱,但这里并没?有她的通缉令,看来这里地处偏远,亦或是特立独行,不参与外界的纷争。
酒楼里人?满为患,街边的茶水铺也坐满了旅人?,宁十?安见那茶叶通体碧绿非同寻常,盯着瞧了会儿?,煮茶的小姑娘笑眯眯道:“这是阿拾姐姐从妖域带回来的,她喜欢四处游历,见到有趣的东西便拿回光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