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要杀高有良的,以及滨江大厦冯晋南身上带的跟用的,都是黑气!
但冯晋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灰飞烟灭的,很确定,当时那道雷劈下来,除非鬼死变聻,不然不可能冒出来第二个冯晋南。
但聻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丶存不存在,他也不知道,现在唯一求证渠道……
江向阳擡手敲门的瞬间,一声剧烈炸响,从院长办公室里传出。
“砰——”
江向阳本能往外一躲,巨大的冲力几乎在同时,将木板门狠狠击飞,砸在医院墙壁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什丶什麽情况!
江向阳赶紧跑过去,一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大哥站在他刚刚躺过的那张病床前,浑身戾气。
屋里狼藉一片,桌子凳子全都碎成一堆,那排书架更是被拦腰斩断,摇摇欲坠靠在墙壁上,随时都有倒塌可能。
时不悔用手指,揩去唇边的血迹,瞳底暗纹悄然浮动,浸出骇人冷意。
他身上丶手上,尽是血污,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般,看得触目惊心。
“老时,你伤哪儿了!”
江向阳的喊声撞进耳膜。
时不悔眼睫微微一颤,身形晃了晃,几乎要栽倒下去。
江向阳见状,抢步上前,可就在这一刹,一道黑气自窗外疾掠而入,如刃般,直直刺入时不悔心口。
江向阳来不及多想,猛地搂住时不悔向一旁翻滚。
那道黑气紧追不舍,接连擦着他们後背击下,原先站的地面已经被劈成了焦炭。
江向阳抱着人连滚数圈,除第一下外,竟都将後续攻击险险躲开。
走廊上,传来各种急促的脚步声,听方向,是朝这边赶的,密密麻麻。
时不悔脸色惨白,江向阳几乎要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了,连体温,都在急速下降。
廊外脚步越来越近,江向阳顾不得其他,横抱起人,快步冲入过道阴影中。
护士丶医生都在往院长办公室赶,一楼,只有一条出入通道,如果冲大厅跑,不出一百米绝对会撞上。
江向阳调转方向,趁有拐角地方卡了几秒视野,悄无声息抵门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
呼吸声,在寂静的手术室中回荡。
门外,交错的脚步声停了。
“怎麽回事?谁把院长办公室炸了?”
“保安呢!快叫保安过来!”
一阵喧哗中,几道零碎的脚步开始往外跑去。
“老屈,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啊!刚刚院长让我去找个病人过来谈话,我去了三楼,结果病人根本不在房里,我也才刚刚下来!”
这声音,是先前去303病房领他们下楼的男人。
江向阳调整呼吸,此刻他的思维出奇活跃,可时不悔的状态,越来越不妙了。
他垂着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吃力地虚靠在墙上,周身寒气逼人,衣服上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斑驳一片。
江向阳摸了摸他额头,有些发烫。
手术室比外面的温度低很多,大热天进来都像冷窖一样,才一会儿功夫,手脚已经开始发僵。
见时不悔没有反应,江向阳哈了口气,搓搓手,把身上外套脱了下来,给人披上。
门外的交谈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夹杂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什麽情况?你们刚打完仗啊?”云枢震惊了,个破医院干得跟叙利亚战场一样。
好家夥,这废墟,这战况,挺能打啊。
“保安同志,你看看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坏财産?刚才的爆炸声,全医院都听见了。”
云枢很有职业素养地问了一句:“有人受伤吗?”
“没有。”
“院长办公室?”云枢看见门牌,敏锐察觉到事情没那麽简单,多问了嘴,“院长呢?”
“院长去开会了,还没回来。”
“中途,有谁进出过这间办公室吗?”
云枢视线扫过衆人,见他们都纷纷摇头,生怕被什麽罪名扣上一样,躲得极远,便继续问道: